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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鑫:你一直错看了韩国

关键词: 韩国 朝鲜半岛

来源:惟爱读书 ​ 2019-08-31 09:22:07

唐德鑫:你一直错看了韩国

作者:唐德鑫

在亚洲,没有哪个国家会像韩国这样,时刻背负着“三重国恨”,使之与生俱来就带着耻辱感、压抑感和深沉感。而这些精神深处的情结,也催生出这个民族强烈而脆弱的自尊心、隐忍而决绝、顽强而拼搏的性格。

  (4)青瓦台魔咒?

  每每韩国总统“出事”,中国坊间最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青瓦台的“风水”——青瓦台背靠着一座怪石裸露、弓背状的山。“弓背”主“无情”,为“砂”(山)之凶象。也有一说,青瓦台风煞严重,所以凶事不断。无论如何,事实上的韩国,从首任总统李承晚到第18任总统朴槿惠,几无善终。细数韩国历届总统“无言的结局”:

  1、李承晩(第1-3届总统,任期:1948-1960年):遭遇政变,流亡国外,病死夏威夷;

  2、尹潽善(第4届总统,任期:1960-1961年):军事政变,被迫下台;

  3、朴正熙(第5-9届总统,任期:1961-1979年):遭遇枪杀;

  4、崔圭夏(第10届总统,任期:1979-1980年):遭遇政变,被迫辞职;

  5、全斗焕(第11-12届,任期:1980-1988):因贪污等罪行,被判死刑;

  6、卢泰愚(第13届,任期:1988-1993):涉嫌贪污,被判入狱;

  7、金泳三(第14届总统,任期:1993-1998):长子贪腐入狱,本人名誉落地;

  8、金大中(第15届总统,任期:1998-2003):两子被判入狱;

  9、卢武铉(第16届总统,任期:2003-2007):遭遇弹劾,跳崖自杀;

  10、李明博(第17届总统,任期:2007-2012):贪腐案,15年有期徒刑;

  11、朴槿惠(第18届总统,任期:2013-2017):“闺蜜门”,被判入狱30年。

  现实中的韩国,青瓦台并不存在什么“风水魔咒”。真正的魔咒,是“朝鲜战争”结束以来,被美国牢牢掌握在手心的命脉;真正的魔咒,是自“朴正熙时代”以来,韩国政客、财阀与神棍之间形成的“纠缠”——利益共同体。凡想破解,即应诅咒。

  可以说,几乎所有韩国一线人物(政客、财阀、明星、教宗、名流)的“黑幕”,美国都有能力掌握。时至今日,大韩民族在朝鲜半岛上,依然是一个不完整的国家,“殖民”二字,深深的烙印在这个国家的里与外。从古代到今天,小国寡民的悲情色彩,从未褪隐。

  韩国的国情特殊,每个政党的根基都十分脆弱,执政党根本无法像中国一样,控制力直达基层。韩国总统更没有实际军权,战时指挥权牢牢掌握在美国手里。总统也无法像俄罗斯那样,建立类似于克格勃一类的特务机构,可以像普京对付寡头们一样,收拾财阀们。相反,韩国诸多财阀的背后,诸多宗教团体的背后,都有着更为强大的政治力量。

  美国、财阀、宗教,错综复杂的交织下形成的各方势力,一直左右着这个岛国的命运。而在美国设计的那套复杂而缜密的“民主体制”下,韩国执政党和总统,几无力量可言。这才是“青瓦台魔咒”的本质。

  2002年,一个采取零关税、零贸易限制的“自贸区”构想,在中日韩三国领导人峰会上被正式提出。当年,这个“大胆”的地区经贸构想,引发了美国的焦虑。

  时任美国商务部长的唐纳德,在华盛顿的演讲中公开表示:“一旦(中日韩)他们走到一起,占比高达(美国)GDP总额62%、人口囊括高达15亿人口的自由市场,对世界市场格局所产生的震动是难以预料的。”

  2012年11月,中日韩三国经贸部长举行会晤,宣布启动中日韩自贸区谈判。随后的12月,朴槿惠当选韩国第18任总统。朴槿惠的上台,离不开美国的大力支持。但到了2015年,朴槿惠干了两件大事,深深地刺痛了美国。

  第一件事是2015年9月,朴槿惠“偷偷”绕过美国,出席了中国“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大型阅兵活动,中方接待规格之高,让美国对朴槿惠大为不快。第二件事是2015年11月,在朴槿惠授意下,韩国政府批准了《中韩贸易协定》。并在2015当年,中韩双边贸易额首次突破3000亿美元。

  进入2016年,朴槿惠突然“画风大变”。9月,朴槿惠不顾中方反对,“萨德”入韩。紧接着11月,“闺蜜门”也开始沸沸扬扬。最终朴槿惠锒铛入狱。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再次搁置。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韩国的经济,一夜之间,几乎“回到解放前”。2016年,当韩国有机会加入到一个规模超20万亿美元规模的超级经济体时,小国命运,再次被现实那只“看不见的手”无奈愚弄。

  直到文在寅上台。这位当过特种兵和“维权律师”的总统,决意打破“青瓦台魔咒”。

  2019年1月,“李胜利事件”爆发,艺人李胜利旗下的夜店发生暴力事件,并牵引出他下药性侵女星事件,引发了20多万韩国民众上街请愿,要求彻查。借助事件,文在寅迅猛也把10年前的“张紫妍自杀事件”也搬到银幕。文在寅在听取韩国法务部和行政安全部的汇报后,当即回应:“若无法查明这些发生在社会特权阶层内的事件真相,那么我们(的社会)也称不上正义的社会。”并誓言:“愿赌上命运彻查!”话外之意,就是向三星、乐天等大财阀宣战。文在寅借助韩国演艺圈的乱象,带出沆瀣一气的财阀与政客,新旧账一起算,以图一网打尽。

  看着朴槿惠大势已去,文在寅刻不容缓,决定对前总统、政治宿敌、以及财阀的代言人——李明博,启动调查,发起“积弊清算”。

  文在寅的一生很有故事感。众所周知的是,他与韩国前总统卢武铉的交情,可谓情深友于、患难兄弟。1982年,历经挫败的文在寅结识了卢武铉,并为卢武铉的人格魅力所感染。随后,两人在釜山成立了“律师卢武铉、文在寅法律事务所”,专注于弱势群体的“维权”。韩国电影《辨护人》,就是根据两人的故事改编而成。

  几十年后,出身贫苦的卢武铉当上了总统,他提出的政治口号就是“(打造)没有违规和腐败的世界”,致力于打击财阀和“黑金政治”,也由此引起了财阀集团的仇雠。2007年,同样出身贫寒的李明博,当选大韩民国第17任总统。不同的是,李明博的人生轨迹,脱离不了韩国大财阀“现代建设”集团。

  次年冬天,李明博开始对卢武铉家族开刀,矛头直指卢武铉。2009年5月,素以清廉著称的卢武铉,突然跳崖,结束了生命。其本人博文的最后一篇写道:“自己的名誉和道德信赖已经彻底完了,现在只剩下低着头,向国民请罪的事了。”

  卢武铉的葬礼上,李明博前来吊唁。时任民主党议员白元宇怒不可遏,向李明博高喊:“你必须在卢总统的面前对政治报复谢罪。”被当时治丧委员会负责人文在寅拦住。随后,强忍悲痛的文在寅向李明博致歉:“是我们失礼了”。

  2017年5月,文在寅当选第19任总统,旋即展开对李明博的腐败调查。不久,检方查清李明博涉嫌贪污大世汽车公司(DAS)349亿韩元(约合2.1亿元人民币)、受贿111亿韩元(约合6756万元人民币),逃税31亿韩元,接受贿赂为三星负责人提供总统赦免。特别是把三星也牵扯出来,本质上,就是文在寅与财阀的彻底翻脸。2018年3月,首尔中央地方法院深夜里将李明博批捕。

  5月23日,卢武铉的忌日,文在寅特别选在这天,第一次庭审李明博。经过半年多审判,最终,李明博16项指控中多项罪名成立,判处77岁的李明博15年有期徒刑,处罚金130亿韩元(约合人民币7894万元)。

  “正义”也罢,“复仇”也罢,总之,刀光剑影,到此际灰飞烟灭。卢武铉跳崖,而朴槿惠、李明博均服牢狱。然而,文在寅之后,根据韩国最新的民调显示,下任总统,极有可能是朴槿惠一手提拔的黄教安。

  纸牌屋下,角逐权力的游戏,“青瓦台的魔咒”,真的能被文在寅打破吗?

  (5)《隐秘而伟大》

  只有和一个民族发生利益冲突的情形下,你才可以真正的了解到这个民族的性格。卢武铉葬礼上,文在寅和李明博之间的“交锋”,文在寅的性格,就很好的诠释了韩国人性格的另一面——隐忍。

  这种隐忍,积蓄着可怕的潜能。一方面,残酷的生存竞争,塑造了“韩流”娱乐,并占据了亚洲、特别是中国巨大的市场,以致于无数中国少男少女对韩国的认知,就是“偶像剧、韩国嘻哈、明星综艺、韩潮服饰”,其实是中国人自己把韩国给娱乐化了。另一方面,隐忍的性格,也塑造了大韩民族十分冷静的头脑,韩国KBS也出品了纪录片《超级中国Super China》、《可怕的未来——中国的九零后时代》。深刻而细腻的对“大国崛起”的中国,进行深入的观察和判断。

  在亚洲,没有哪个国家会像韩国这样,时刻背负着“三重国恨”,使之与生俱来就带着耻辱感、压抑感和深沉感。而这些精神深处的情结,也催生出这个民族强烈而脆弱的自尊心、隐忍而决绝、顽强而拼搏的性格。

  连日本前驻韩国大使武藤正敏也表示“天幸我没有生为韩国人”,因为韩国的生存竞争,比日本残酷多了。他在韩国《钻石周刊》上以此为题撰文写道,他为没有生在韩国而是生在日本感到幸福。因为“韩式竞争”令人恐怖——大学入学考试异常残酷、就业机会少、老年生活没有安全感、自杀率极高(其实日本已是这方面的冠军了)。并说“如果不是一名大学生,就很难找到老婆,为了找到好老婆,必须上一流大学,然后在韩国顶级公司找到职位。”

  大韩民族有着极其强烈的民族自尊心。韩国韩国社会史学者、首尔大学名誉教授慎镛厦在《古朝鲜文明的社会史(知识产业社)》一书,声称“古朝鲜文明先于黄河文明”。尽管中国人嗤之以鼻,当作笑料,但韩国学界依然乐此不疲。

  大韩民族有着极其强烈的“较真精神”。论吹毛求疵,丝毫不亚于严谨著称的日本。韩国学中央研究院曾发表论文《外国教科书中与韩国相关的错误现状》,称从2012年到2016年,在包括美国、加拿大、法国等101个国家的教科书中,与韩国相关的“错误”有1356处。要求各国予以改正。

  在韩国电影《隐秘而伟大》(又译“伟大的隐藏者”)中,来自朝鲜的间谍和南韩的普通百姓,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而为了荣耀和尊严,间谍们最后选择平凡却又伟大的牺牲,内心深处的情谊,只能随着牺牲而永久隐秘。

  另一部根据历史事件改编的韩国电影《实尾岛》:为了报复朝鲜派遣特务刺杀朴正熙总统的未遂阴谋,31个被视为社会渣滓的死囚,在孤岛上被秘密训练成“特种兵”,并企图派往朝鲜实施报复。最终,死囚们建立了死士般的“革命友谊”,却被韩国当局下令“集体消失”。最终,他们选择了叛变,在通往青瓦台的路上,以自己的鲜血,在车上写下了他们的名字,高喊“祖国统一万岁”,然后集体自杀。“虽千万人吾往矣”,这种刚毅而死士的民族性格,可窥一斑。

  对于大韩民族而言,韩国的历史和当下,都有着切肤之痛。但这样一个伤痕累累而又敢于自揭伤疤的民族,是真正“化悲痛为力量”,转而塑造其“隐秘而伟大”的性格,形成今天朝鲜半岛上,一个既匮乏而又丰富的民族,并积蓄着不可思议的“战斗力”!

  作者系旅东南亚学者、暨南大学特聘研究员、台湾国立中山大学-高级顾问、香港东湄智汇库-联合创始人

责任编辑: 昀舒

唐德鑫:你一直错看了韩国

关键词: 韩国 朝鲜半岛

来源:惟爱读书 ​ 2019-08-31 09:22:07

唐德鑫:你一直错看了韩国

作者:唐德鑫

在亚洲,没有哪个国家会像韩国这样,时刻背负着“三重国恨”,使之与生俱来就带着耻辱感、压抑感和深沉感。而这些精神深处的情结,也催生出这个民族强烈而脆弱的自尊心、隐忍而决绝、顽强而拼搏的性格。

  在韩国,有这样一句话:“一个韩国人一生离不开三件事:死亡、税收、三星。”翻开“世界500强”榜单,小小韩国有三星、现代、起亚、LG、大宇、SK……

  2018年初,韩国央行宣布,韩国人均GDP突破3.1万美元,光荣地进入了“5030”俱乐部。即:5000万以上人口、人均收入3万美元的国家。此前仅有美国、德国、英国、法国、日本、意大利6国。一时间,举国上下,奔走相告。

  一方面,韩国是凝聚的,综合国力在世界名列前茅,民族意志力,坚不可摧;另一方面,韩国是撕裂的,撕裂感和压抑感,贯穿于她的历史和现实社会。

  (1)《寄生虫》折射了一部“殖民史”

  1910年至1945年,朝鲜半岛进入“日据时期”(或称“倭政时代”),沦为日本殖民地,在日本残暴统治下,压抑生存。

  二战结束,1945年至1948年,朝鲜半岛由盟军实行军政管理。南北双方以北纬38度线为界,划分为“北苏联”和“南美国”两大势力范围,半岛的实际分裂局势,就此形成。

  今天的格局,韩国国土面积约10万平方公里,约占朝鲜半岛总面积的45%,仅相当于中国的浙江省面积。而韩国首尔离“38线”仅40公里,对面的朝鲜平壤,则距“38线”168公里。这是一个严重缺乏战略纵深的国家,每每冲突危机,朝鲜就扬言要用炮火摧毁首尔。这样一个国家,时刻处于瞬间变作火海的危机。

  正因为此,韩国几乎所有重要国家机关,包括总理办公室,都不在首尔办公,而在120公里外的另一座建于荒野上的城市——世宗特别自治市。挤迫和受控的历史感,凶险而艰难的生存欲,共同催生了韩国,养成时刻高度戒备、高度应急、以及极其敏锐的机动反应和还击的能力。

  历史和现实,让大韩民族的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着“三重国恨”。第一重是,上千年来大国势力(中俄)对半岛命运的把控;第二重是,近现代日本对半岛人民的残暴侵略和统治;第三重是大韩民族对自身懦弱和衰败的恨。构成了这个族群,压抑而顽强、敏感而脆弱、彷徨而决绝的神经。

  近年来,韩国涌现了很多深刻反映这个民族心态的电影。

  《南汉山城》直面了古代“丙子之役”战争的残酷、耻辱与叛节,以及大韩民族在被满清征服时的无力感、彷徨感。而《汉江怪物》则暗讽了现代韩国社会无处不在、无法逃匿的压抑生活。《釜山行》则以一场不知名病毒的蔓延为导火索,考验了火车上形形色色的人性。《燃烧》则是直白的阶级寓言:上层喜欢燃烧、毁灭的快感,而支撑底层人活下去的却是肉体饥饿感和精神饥饿感。

  还有最近热播的《寄生虫》,展示了当下韩国最为激化的矛盾、“半岛焦虑”下的产物————贫富分化和阶级固化。《寄生虫》的主场景——朴社长的别墅,则经历了南宫贤子(日)、朴社长(韩)、不知名德国人三个主人,这座“别墅”,完全就是朝鲜半岛的历史缩影,《寄生虫》影射的是一部韩国的殖民史、寄生史。

  (2)从“汉江奇迹”到“江南style

  1953年,《朝鲜停战协定》在板门店签订。摆在韩国面前的,除了满目疮痍以外,亟需的是赖以活命的物资——大米。

  作为地狭人稠的韩国,可用耕地只占全国土地面积的17%,是世界人均耕地面积最小的国家之一,仅为0.04公顷(美国为1.5公顷)。然而,这个民族再次显示了她顽强不屈和才智的一面。很快,被誉为韩国版“袁隆平”的农学家禹长春,与国际水稻研究所联合研发了高产水稻“统一号”,将全国粮食产量从350万吨提高到了500万吨。历史性的将韩国的自耕农土地面积,从占比35%提高到了88%,几乎创造性的解决了岛国的生存危机。

  1961年,朴正熙发动军事政变,推翻李承晚政权,开启了长达18年的“朴正熙时代”。与此同时,“幸运之神”垂青了韩国。得益于美国在亚洲“越战”的需要,作为美国盟友的韩国,成为美国重要的后勤补给基地之一。以越南的满目疮痍为代价,韩国却积累了一大笔原始资金,开始了工业崛起,并催生了“汉江奇迹”。

  然而好景不长,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一夜之间,韩国孱弱的外汇储备几乎耗之殆尽。韩国政府迫不得已向IMF申请了135亿美元的紧急贷款,被迫接受IMF的诸多过分条件。时至今日,韩国人依然对IMF有着非常强烈的耻辱感。

  迈入21世纪,韩国紧紧抓住高新科技发展的大趋势,积极参与半导体技术革命,社会进入高速发展期。但另一方面,高速发展的经济让面积仅占韩国总面积0.6%的首尔拥有了全国25%左右的总人口,人口密度更是超过东京、伦敦和纽约。同时,首尔、仁川和京畿道的部分地区组成的“首都圈”,集中了韩国全国80%的中央机关、91%的大企业和近50%的国民人口。首都圈的行政、经济资源过度集中所带来的交通拥堵和高昂房价,也让韩国人苦不堪言。

  因为土地和资源的匮乏,加之周边国家的崛起,再次让韩国饱受着时代冲击下的拥挤感和压抑感。

  朴正熙在创造“汉江奇迹”的同时,也开始“悉心”培育韩国的一些重要资本家。令朴正熙意想不到的是,随着韩国各种中小企业的不断破产和被兼并,这些资本家逐步嬗变为韩国日后一个个尾大不掉的势力集团——财阀。

  有数据统计,时至今日,活跃在韩国的前十大财阀,三星、乐天、SK、 CJ、现代、LG在内,其综合产值竟占国民GDP的75%。韩国最顶尖的一线人物,都不可避免的与这些财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些政要、军警、媒体、公检法等,甚至成为财阀的附庸。三星,就是“财阀中的财阀”,占韩国整个国家GDP的20%。有人甚至称韩国为“三星共和国”。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韩国,再次面临着另一种有别于“殖民统治”的尴尬和悲剧——“财阀治国”和“财阀殖民”。

  2009年,韩国艺人张紫妍自杀。自杀前,张紫妍留下一份遗书,记录下了她陪睡过的30多名韩国重要政经界人士的名字:《朝鲜日报》社长弟弟方勇勋、《朝鲜体育报》副社长、KOLON会长、《中央日报》弘报本部长······

  张紫妍和公司其他女艺人,经常要在三楼的VIP套房里,被安排向男客人陪酒陪睡。据张紫妍生前向朋友哭诉,她平均每天要陪4次客人,活得还不如一个妓女。但这份遗书很快被“证明”是伪造,不了了之。直到2019年,已是时隔十年,新任韩国总统文在寅,才下令彻查“张紫妍案”。

  成也财阀,败也财阀。从朴正熙到文在寅,韩国的当代史,堪称是一部财阀成长史。在这个拥有5000万人口的小型发达国家里,资本逐利的本性,暴露无遗,上层社会寻求在麻醉和刺激中,释放与生俱来的拥挤感和压抑感,并不惜触碰社会伦理底线和法律底线。也由此催生了一个贫富分化和阶级固化的独特社会形态。

  2012年,一首韩国《江南style》甚至火到了联合国,时任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也模仿起舞。首尔的江南区,是“时尚、奢靡、名流”的象征,“江南Style”是最为顶尖的生活方式。贯穿始终的那句“Oppa江南Style”,就是一直在强调“哥是高富帅”。这就是韩国人的“最炫民族风”。“江南Style”其实是一种讽刺,国家走向了荒诞的物质主义、奢靡主义,走向了无可奈何的贫富分化和阶级固化。

  在韩国电影《老千2》中,则描述了一个自由民主、发达外表之下的韩国,有着另一个由财阀和黑道交织的神奇世界。在这个真实的无间道里,资本血腥残暴,社会骗局重重,狐狸们鬼使神差,老奸巨猾。整个社会,“局中局,千中千”。

  (3)“萨满教徒”朴槿惠

  美国决定着韩国人的命运,财阀决定着韩国人的生活,而萨满则决定着韩国人的灵魂。很多学者认为,韩国的性格是儒化的性格,其实,萨满才是韩国的真实性情。

  曾几何时,中国学者津津乐道,在韩国钞票里发现了儒学。千元钞票上有李退溪(明代朱子学派大儒),五千元钞票上有李栗谷(明代朱子学派大儒)。然而,这些都不是大韩民族精神上的“庐山真面目”。

  有学者将韩国各宗教间的关系比喻成三层“同心圆模式”:最外层的,是未渗透到韩国人伦关系之中的基督教;中间层的,是影响了韩国人伦理道德和人生观的儒教、佛教;而最核心层的,是影响着韩国人最基本思维方式的——萨满教。

  “萨满”是通古斯语Saman的音译,是一切原始民间信仰的统称。在朝鲜半岛,“萨满”信仰,源远流长而又根深蒂固。每当韩国大选临近,政客和议员们,甚至总统,都会去找萨满“巫女”占卜算命,甚至不惜挪祖坟、改阳宅,为的就是当选。在民间,无论是谁在考试之前都不喝海带汤,喝海带汤意味着“滑榜”。

  作为韩国的本土宗教,萨满教从远古到今天一直给人们提供行为准则。其通过两种原理来指导人们的行为:一方面是通过对邪恶神灵的诅咒和控制来避免灾祸的发生,另一方面通过对一些良善神灵的世俗性祝福、祈祷和献祭来获取平安和幸福。

  韩国,这个全世界经济最发达的七国之一,从上至下,全民信巫。甚至连“国运”都深深地与巫师、巫术捆绑在了一起,成了“巫术立国”。据韩国《韩民族日报》估计:大韩民国巫女人数至少在30—80万人。而据韩国学者统计,韩国巫师口中的守护神有273个大门类,10000多种守护神,其中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仁川,曾是朝鲜战争时,麦克阿瑟指挥美军的登陆点。正因为此,麦克阿瑟被视为当地的守护神,在战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仁川一直供奉着美军司令麦克阿瑟的偶像。而每当有人求治病或占卜时,巫女开始“跳大神”,麦克阿瑟开始“附体”,巫女则戴上墨镜、叼着雪茄烟,全身颤抖,念叨着貌似英语发音一样的“预言”。

  前些年,韩国将“端午祭”申遗,引发中国民间反弹,以为韩国偷了中国的端午节。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实际上,韩国江陵“端午祭”和中国端午节完全不同,“端午祭”就是韩国传统的萨满巫师祭祀。

  在韩国,各种奇形怪状的宗教,五花八门。譬诸有名为:摩门教,耶和华见证人,安息教,救援派,棚屋房传道等教会。也有被认定为邪教却一直存在的:统一教、安商洪证人会(宣教协会)、锡安基督教神学会等。但是,你却很难厘清正常基督教与邪教的分水岭,韩国所谓的反邪教行动也从来没有真正落实过。相反,韩国人自诩道:“韩国是一个基督教、萨满教、佛教、儒教以及一些新宗教和平共处的文化多元的国家。”

  据不完全统计,当今韩国有160多个新教教派、近60000个教会,还有1100多个天主教会,这些惊人的数字使得现代韩国成了最为基督教化的非西方国家。

  诚如我上面所说,美国决定着韩国人的命运,财阀决定着韩国人的生活,而萨满则决定着韩国人的灵魂。从大背景来说,美国一直想把韩国设计成为一个宗教国家,以便于自身的控制。时至今日,很难说是政治迎合了宗教,还是宗教介入了政治,韩国几乎在一开始就已经向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迈进。

  在韩国,宗教团体的力量也一直与时俱进,迈向资本化,成为后来居上的“新财阀”。如“统一教”旗下的产业有:人参制药厂、鱼类加工厂、造船厂、机械厂、甚至兵工厂。“统一集团”跻身韩国前30名大财阀之一。在美国还涉足房地产业、银行业、媒体《华盛顿时报》、《纽约论坛报》、中东《中东时报》、日本《世界日报》等。

  归根结底,在韩国,政治、宗教、财阀,才是难分难解的“利益共同体”。

  1979年,统治了韩国18年的总统朴正熙遇刺身亡。朴正熙除了诸多财阀密友之外,还有一个“心灵导师”崔太敏。朴正熙的女儿朴槿惠,目睹了父亲被刺现场,痛失双亲的她内心无助,彷徨孤苦。那段时间,除了她自述的,靠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重新找回内心平静的生命灯塔”。其实更重要的,是她彻底接受了父亲的“心灵导师”崔太敏的“指引”。

  终其一生,这位曾六次结婚、七次改名的崔太敏,他和朴槿惠之间,有说不清的“缘分”。崔太敏曾称:“朴槿惠和我是精神世界的夫妻,不是肉身上的夫妻。”上世纪70年代,崔太敏将佛教、基督教、天主教融合在一起,创立了“永生教”。

  巫师,像一个幽灵,不仅祸害了朴正熙,也延续到他的女儿。崔太敏死后,精神控制朴槿惠的接力棒,就传给了他的女儿崔顺实,直到媒体曝光“闺蜜门”,朴槿惠才从总统沦为阶下囚。

  随着“闺蜜门”审讯,全世界都目睹了这部不可思议的“韩国政坛神剧”。

  韩国《京乡新闻》爆出“猛料”:2015年底青瓦台用公款为朴槿惠先后购入364粒、价值83万韩元的“伟哥”,还买了三张豪华大床,其中两张在官邸,一张在本馆。令世人“三观尽毁”。

  提起公诉的另一人物——车恩泽,也被曝出曾和朴槿惠多次在青瓦台总统府深夜单独相会。朴槿惠口口声声称自己“嫁给了国家”,始遭受广泛的质疑。此外,随着案情进入“深水区”,检方发现,崔顺实从“萨德”中取得了巨额回扣。崔顺实在朴槿惠担任总统以后,时常事先修改总统的演讲稿,指导朴槿惠的外交政策,堪称“影子总统”。

  “身与名俱没,江河万古流。”

  这是朴正熙在死前两个月,化用杜甫的诗,赠给女儿朴槿惠的对联。一门两总统,父身死,女名裂,这幅对联,也算是对命运的神秘谶言。

  “闺蜜门”事件,神情黯淡的朴槿惠,走下“神坛”,朴槿惠政权也在风雨飘摇中结束。随后,文在寅上台。

  (4)青瓦台魔咒?

  每每韩国总统“出事”,中国坊间最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青瓦台的“风水”——青瓦台背靠着一座怪石裸露、弓背状的山。“弓背”主“无情”,为“砂”(山)之凶象。也有一说,青瓦台风煞严重,所以凶事不断。无论如何,事实上的韩国,从首任总统李承晚到第18任总统朴槿惠,几无善终。细数韩国历届总统“无言的结局”:

  1、李承晩(第1-3届总统,任期:1948-1960年):遭遇政变,流亡国外,病死夏威夷;

  2、尹潽善(第4届总统,任期:1960-1961年):军事政变,被迫下台;

  3、朴正熙(第5-9届总统,任期:1961-1979年):遭遇枪杀;

  4、崔圭夏(第10届总统,任期:1979-1980年):遭遇政变,被迫辞职;

  5、全斗焕(第11-12届,任期:1980-1988):因贪污等罪行,被判死刑;

  6、卢泰愚(第13届,任期:1988-1993):涉嫌贪污,被判入狱;

  7、金泳三(第14届总统,任期:1993-1998):长子贪腐入狱,本人名誉落地;

  8、金大中(第15届总统,任期:1998-2003):两子被判入狱;

  9、卢武铉(第16届总统,任期:2003-2007):遭遇弹劾,跳崖自杀;

  10、李明博(第17届总统,任期:2007-2012):贪腐案,15年有期徒刑;

  11、朴槿惠(第18届总统,任期:2013-2017):“闺蜜门”,被判入狱30年。

  现实中的韩国,青瓦台并不存在什么“风水魔咒”。真正的魔咒,是“朝鲜战争”结束以来,被美国牢牢掌握在手心的命脉;真正的魔咒,是自“朴正熙时代”以来,韩国政客、财阀与神棍之间形成的“纠缠”——利益共同体。凡想破解,即应诅咒。

  可以说,几乎所有韩国一线人物(政客、财阀、明星、教宗、名流)的“黑幕”,美国都有能力掌握。时至今日,大韩民族在朝鲜半岛上,依然是一个不完整的国家,“殖民”二字,深深的烙印在这个国家的里与外。从古代到今天,小国寡民的悲情色彩,从未褪隐。

  韩国的国情特殊,每个政党的根基都十分脆弱,执政党根本无法像中国一样,控制力直达基层。韩国总统更没有实际军权,战时指挥权牢牢掌握在美国手里。总统也无法像俄罗斯那样,建立类似于克格勃一类的特务机构,可以像普京对付寡头们一样,收拾财阀们。相反,韩国诸多财阀的背后,诸多宗教团体的背后,都有着更为强大的政治力量。

  美国、财阀、宗教,错综复杂的交织下形成的各方势力,一直左右着这个岛国的命运。而在美国设计的那套复杂而缜密的“民主体制”下,韩国执政党和总统,几无力量可言。这才是“青瓦台魔咒”的本质。

  2002年,一个采取零关税、零贸易限制的“自贸区”构想,在中日韩三国领导人峰会上被正式提出。当年,这个“大胆”的地区经贸构想,引发了美国的焦虑。

  时任美国商务部长的唐纳德,在华盛顿的演讲中公开表示:“一旦(中日韩)他们走到一起,占比高达(美国)GDP总额62%、人口囊括高达15亿人口的自由市场,对世界市场格局所产生的震动是难以预料的。”

  2012年11月,中日韩三国经贸部长举行会晤,宣布启动中日韩自贸区谈判。随后的12月,朴槿惠当选韩国第18任总统。朴槿惠的上台,离不开美国的大力支持。但到了2015年,朴槿惠干了两件大事,深深地刺痛了美国。

  第一件事是2015年9月,朴槿惠“偷偷”绕过美国,出席了中国“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大型阅兵活动,中方接待规格之高,让美国对朴槿惠大为不快。第二件事是2015年11月,在朴槿惠授意下,韩国政府批准了《中韩贸易协定》。并在2015当年,中韩双边贸易额首次突破3000亿美元。

  进入2016年,朴槿惠突然“画风大变”。9月,朴槿惠不顾中方反对,“萨德”入韩。紧接着11月,“闺蜜门”也开始沸沸扬扬。最终朴槿惠锒铛入狱。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再次搁置。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韩国的经济,一夜之间,几乎“回到解放前”。2016年,当韩国有机会加入到一个规模超20万亿美元规模的超级经济体时,小国命运,再次被现实那只“看不见的手”无奈愚弄。

  直到文在寅上台。这位当过特种兵和“维权律师”的总统,决意打破“青瓦台魔咒”。

  2019年1月,“李胜利事件”爆发,艺人李胜利旗下的夜店发生暴力事件,并牵引出他下药性侵女星事件,引发了20多万韩国民众上街请愿,要求彻查。借助事件,文在寅迅猛也把10年前的“张紫妍自杀事件”也搬到银幕。文在寅在听取韩国法务部和行政安全部的汇报后,当即回应:“若无法查明这些发生在社会特权阶层内的事件真相,那么我们(的社会)也称不上正义的社会。”并誓言:“愿赌上命运彻查!”话外之意,就是向三星、乐天等大财阀宣战。文在寅借助韩国演艺圈的乱象,带出沆瀣一气的财阀与政客,新旧账一起算,以图一网打尽。

  看着朴槿惠大势已去,文在寅刻不容缓,决定对前总统、政治宿敌、以及财阀的代言人——李明博,启动调查,发起“积弊清算”。

  文在寅的一生很有故事感。众所周知的是,他与韩国前总统卢武铉的交情,可谓情深友于、患难兄弟。1982年,历经挫败的文在寅结识了卢武铉,并为卢武铉的人格魅力所感染。随后,两人在釜山成立了“律师卢武铉、文在寅法律事务所”,专注于弱势群体的“维权”。韩国电影《辨护人》,就是根据两人的故事改编而成。

  几十年后,出身贫苦的卢武铉当上了总统,他提出的政治口号就是“(打造)没有违规和腐败的世界”,致力于打击财阀和“黑金政治”,也由此引起了财阀集团的仇雠。2007年,同样出身贫寒的李明博,当选大韩民国第17任总统。不同的是,李明博的人生轨迹,脱离不了韩国大财阀“现代建设”集团。

  次年冬天,李明博开始对卢武铉家族开刀,矛头直指卢武铉。2009年5月,素以清廉著称的卢武铉,突然跳崖,结束了生命。其本人博文的最后一篇写道:“自己的名誉和道德信赖已经彻底完了,现在只剩下低着头,向国民请罪的事了。”

  卢武铉的葬礼上,李明博前来吊唁。时任民主党议员白元宇怒不可遏,向李明博高喊:“你必须在卢总统的面前对政治报复谢罪。”被当时治丧委员会负责人文在寅拦住。随后,强忍悲痛的文在寅向李明博致歉:“是我们失礼了”。

  2017年5月,文在寅当选第19任总统,旋即展开对李明博的腐败调查。不久,检方查清李明博涉嫌贪污大世汽车公司(DAS)349亿韩元(约合2.1亿元人民币)、受贿111亿韩元(约合6756万元人民币),逃税31亿韩元,接受贿赂为三星负责人提供总统赦免。特别是把三星也牵扯出来,本质上,就是文在寅与财阀的彻底翻脸。2018年3月,首尔中央地方法院深夜里将李明博批捕。

  5月23日,卢武铉的忌日,文在寅特别选在这天,第一次庭审李明博。经过半年多审判,最终,李明博16项指控中多项罪名成立,判处77岁的李明博15年有期徒刑,处罚金130亿韩元(约合人民币7894万元)。

  “正义”也罢,“复仇”也罢,总之,刀光剑影,到此际灰飞烟灭。卢武铉跳崖,而朴槿惠、李明博均服牢狱。然而,文在寅之后,根据韩国最新的民调显示,下任总统,极有可能是朴槿惠一手提拔的黄教安。

  纸牌屋下,角逐权力的游戏,“青瓦台的魔咒”,真的能被文在寅打破吗?

  (5)《隐秘而伟大》

  只有和一个民族发生利益冲突的情形下,你才可以真正的了解到这个民族的性格。卢武铉葬礼上,文在寅和李明博之间的“交锋”,文在寅的性格,就很好的诠释了韩国人性格的另一面——隐忍。

  这种隐忍,积蓄着可怕的潜能。一方面,残酷的生存竞争,塑造了“韩流”娱乐,并占据了亚洲、特别是中国巨大的市场,以致于无数中国少男少女对韩国的认知,就是“偶像剧、韩国嘻哈、明星综艺、韩潮服饰”,其实是中国人自己把韩国给娱乐化了。另一方面,隐忍的性格,也塑造了大韩民族十分冷静的头脑,韩国KBS也出品了纪录片《超级中国Super China》、《可怕的未来——中国的九零后时代》。深刻而细腻的对“大国崛起”的中国,进行深入的观察和判断。

  在亚洲,没有哪个国家会像韩国这样,时刻背负着“三重国恨”,使之与生俱来就带着耻辱感、压抑感和深沉感。而这些精神深处的情结,也催生出这个民族强烈而脆弱的自尊心、隐忍而决绝、顽强而拼搏的性格。

  连日本前驻韩国大使武藤正敏也表示“天幸我没有生为韩国人”,因为韩国的生存竞争,比日本残酷多了。他在韩国《钻石周刊》上以此为题撰文写道,他为没有生在韩国而是生在日本感到幸福。因为“韩式竞争”令人恐怖——大学入学考试异常残酷、就业机会少、老年生活没有安全感、自杀率极高(其实日本已是这方面的冠军了)。并说“如果不是一名大学生,就很难找到老婆,为了找到好老婆,必须上一流大学,然后在韩国顶级公司找到职位。”

  大韩民族有着极其强烈的民族自尊心。韩国韩国社会史学者、首尔大学名誉教授慎镛厦在《古朝鲜文明的社会史(知识产业社)》一书,声称“古朝鲜文明先于黄河文明”。尽管中国人嗤之以鼻,当作笑料,但韩国学界依然乐此不疲。

  大韩民族有着极其强烈的“较真精神”。论吹毛求疵,丝毫不亚于严谨著称的日本。韩国学中央研究院曾发表论文《外国教科书中与韩国相关的错误现状》,称从2012年到2016年,在包括美国、加拿大、法国等101个国家的教科书中,与韩国相关的“错误”有1356处。要求各国予以改正。

  在韩国电影《隐秘而伟大》(又译“伟大的隐藏者”)中,来自朝鲜的间谍和南韩的普通百姓,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而为了荣耀和尊严,间谍们最后选择平凡却又伟大的牺牲,内心深处的情谊,只能随着牺牲而永久隐秘。

  另一部根据历史事件改编的韩国电影《实尾岛》:为了报复朝鲜派遣特务刺杀朴正熙总统的未遂阴谋,31个被视为社会渣滓的死囚,在孤岛上被秘密训练成“特种兵”,并企图派往朝鲜实施报复。最终,死囚们建立了死士般的“革命友谊”,却被韩国当局下令“集体消失”。最终,他们选择了叛变,在通往青瓦台的路上,以自己的鲜血,在车上写下了他们的名字,高喊“祖国统一万岁”,然后集体自杀。“虽千万人吾往矣”,这种刚毅而死士的民族性格,可窥一斑。

  对于大韩民族而言,韩国的历史和当下,都有着切肤之痛。但这样一个伤痕累累而又敢于自揭伤疤的民族,是真正“化悲痛为力量”,转而塑造其“隐秘而伟大”的性格,形成今天朝鲜半岛上,一个既匮乏而又丰富的民族,并积蓄着不可思议的“战斗力”!

  作者系旅东南亚学者、暨南大学特聘研究员、台湾国立中山大学-高级顾问、香港东湄智汇库-联合创始人

昀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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