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战争从来不仅仅是针对乌克兰的。它还关乎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和欧洲安全架构。2021年12月，克里姆林宫向北约和欧盟发出最后通牒：结束北约的开放政策，限制其自卫权，不向1997年之后加入北约的国家部署军队和武器，否则将面临战争的风险。

　　从那时起，我们认为已成为历史的恐怖事件再次发生在欧洲。俄罗斯正在乌克兰发动种族灭绝战争，其战争罪行之严重震惊世界。它以平民为目标，破坏民用基础设施，使用大规模屠杀、酷刑和强奸作为战争武器。这并非偶然，而是俄罗斯式战争的特点。克里姆林宫已经明确表示，希望将乌克兰从地图上抹去。它错误地宣称要追求“去纳粹化”，这近乎于煽动种族灭绝——无论种族灭绝是否真的发生，这都是一种犯罪。这样的煽动正在起作用。在乌克兰军队从俄罗斯占领下解放出来的地区，存在大规模屠杀、酷刑、强奸和把乌克兰人驱赶到俄罗斯的证据。

　　俄罗斯的战略是建立在两种“武器”上的：痛苦和恐惧。克里姆林宫的目标是通过切断欧洲的能源供应，给欧洲带来痛苦，并引发人们对核战争的恐惧。这样做的目的是迫使乌克兰及其伙伴与其达成一项为时过早的和平协议，使俄罗斯对领土的征服合法化。面对这样痛苦，欧洲已经可以忍受。欧盟及其成员国已经明白，他们不能再依赖俄罗斯的化石燃料，正在迅速转向其他能源。关于恐惧，让我们记住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在1933年说过的话:“我们唯一需要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如果我们允许俄罗斯的核讹诈得逞，哪怕只有这一次，我们醒来时将看到一个更加危险的世界。

爱沙尼亚总理卡娅·卡拉斯（Kaja Kallas）

　　现在不是推动不成熟的和平协议的时候。除非俄罗斯放弃征服乌克兰新领土的目标，否则和平谈判几乎没有取得任何成果的机会。历史表明，绥靖只会加强和鼓励侵略者的野心，而侵略者只有用武力才能阻止。作为爱沙尼亚的总理，我知道俄罗斯条件下的和平真正意味着什么。爱沙尼亚是北约前线国家，曾被苏联占领长达半个世纪。俄罗斯的和平并不意味着苦难的结束，而是意味着更多的暴行。实现和平的唯一途径就是把俄罗斯赶出乌克兰。

　　历史历历在目

　　在波罗的海地区，我们痛苦地记得俄罗斯占领的情景。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是克里姆林宫的双重意识形态，早在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前就存在了。俄罗斯用“解放”人民——那些没有要求解放的人——来掩盖其敌对行动。克里姆林宫试图通过提醒全世界苏联在击败纳粹德国中所扮演的角色，来证明自己的救世主热情是正确的。俄罗斯总是忽视的是，苏联与其当时的盟友纳粹德国一起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虽然苏联最终解体了，但其帝国主义意识形态并没有消失。在爱沙尼亚，我们的历史书籍在苏联统治结束后被重新编写，但同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俄罗斯。尽管纳粹的罪行受到了明确的谴责，并在法庭上受审，但苏共的罪行却没有。俄罗斯从未真正接受过其残酷的过去，也从未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过后果。我们有东京法庭和纽伦堡法庭，但从来没有莫斯科法庭。相反，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复活了斯大林主义——事实上，根据列瓦达中心的民意调查，2019年，70%的俄罗斯人支持斯大林和他的政策。如果人们崇拜一个独裁者，那么向另一个独裁者屈服就没有道德障碍。如果人们对过去的暴行视而不见，那么新的暴行就不会受到限制。这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俄罗斯士兵会在乌克兰犯下的残酷罪行。

　　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将苏联称为“邪恶帝国”。然而，许多人并没有挑战俄罗斯，它却宣称自己是这个邪恶帝国的继承者，并获得了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席位，在那里它自豪地接受了苏联的邪恶剧本。通过在格鲁吉亚、摩尔多瓦、叙利亚、乌克兰和其他地方使用武力，俄罗斯已经表明它真的接受了这种继承。它所享有的不受惩罚的“特权”对欧洲的和平与安全造成了影响;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

　　爱沙尼亚与俄罗斯接壤并拥有悠久的历史。大国可以犯错而不影响其存续。但小国稍有不慎就面临灭亡的危险。对我们来说，制止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是事关存亡的大事。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我们爱沙尼亚人在苏联的恐怖统治下失去了一切：我们失去了领土、自由和五分之一的人口。我们在铁幕后被遗忘被抛弃长达半个世纪。

　　我们从这段历史中学到了一些。首先，无论胜算如何，你需要为你的自由而战，因为不战斗会更糟糕。今天，乌克兰人正在向世界证明同样的事情。第二，如果你想要和平，你必须准备应对战争。爱沙尼亚多年来一直将GDP的2%用于国防。从明年开始，爱沙尼亚的国防开支将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我们正在通过获取新武器，包括高机动火炮火箭系统、远程岸对舰导弹系统和中程防空系统，将我们的领土防御规模扩大一倍，并提高我们武装部队的杀伤力和射程。最后，你必须遵循“不要让自己孤立”的座右铭。1991年，当我们在被占领50年后恢复独立时，我们决定永远不会再没有朋友和盟友。这就是我们加入欧盟和北约的原因。许多中欧和东欧国家也这样做了，为了免受俄罗斯的侵略，现在瑞典和芬兰也将加入北约，这是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直接回应。那些指责北约通过“扩张”或“升级”挑衅俄罗斯的人是在宣扬克里姆林宫的帝国意识形态。

　　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从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全面侵略战争开始，我国政府就在军事、经济和政治上支持乌克兰。尽管按美元总额计算，美国是乌克兰最大的支持者，但按人均计算，爱沙尼亚是其最大的支持者。尽管爱沙尼亚不是乌克兰的直接邻国，但按人均计算，爱沙尼亚也是最欢迎乌克兰难民的国家之一。我们试图通过孤立俄罗斯和带头呼吁追究责任来增加其侵略的代价。因此，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主席乌苏拉·冯·德莱恩最近宣布，欧盟将帮助建立一个专门法庭，审判俄罗斯的罪行，包括侵略罪。爱沙尼亚还向乌克兰和国际刑事法院派遣了调查人员，以确保战争罪犯将被追究责任。

　　从2021年12月开始，爱沙尼亚向乌克兰输送了包括标枪反坦克武器在内的武器，这些武器在几个月后的基辅战役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不幸的是，我们花了更长的时间才交付乌克兰所需的榴弹炮系统。今年，许多国家做出了历史性大转弯，决定向乌克兰输送重型武器。但是，如果我们和其他民主国家在2022年1月或2月就交付了我们现在正在交付的武器和弹药，许多人的生命不必牺牲。我们太克制了。我们现在应该从中吸取教训，为乌克兰提供赢得这场战争所需的一切军事援助。

　　自由世界绝不能缩减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也不应寻求冻结冲突以寻求和平谈判。现在停止战斗只会符合俄罗斯的军事利益。这将使俄罗斯军队得以休整和重新集结，以便日后继续他们的侵略。最后，套用温斯顿·丘吉尔的话，我们将同时面临耻辱和战争。毕竟，在2008年俄罗斯入侵格鲁吉亚之后，以及2014年俄罗斯占领并非法吞并克里米亚时，国际社会曾有机会阻止俄罗斯发动之后的侵略。但自由世界对这些暴行的反应是软弱的。原则让位于现金，真理被汽油替换。俄罗斯的信心只增不减。

　　自由从来不是免费的

　　今年的情况表明，俄罗斯军队不是不可战胜的，乌克兰有能力赢得这场战争。但要取得胜利，乌克兰需要我们的支持——军事、政治、道义和财政支持。乌克兰的胜利意味着俄罗斯从乌克兰撤军。这意味着一个独立、民主、自由选择外交政策和联盟的完整的乌克兰。乌克兰的胜利也意味着对战争罪犯的全面追究责任，包括那些对侵略乌克兰罪行负有责任的人。这意味着侵略者将为其破坏的一切付出代价。为此，联合国大会(UN General Assembly)在11月通过了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决议，规定俄罗斯必须为其对乌克兰的侵略负责，并建议建立一个损害赔偿登记册。该决议还承认俄罗斯有必要对其违反国际法所造成的伤害进行赔偿。只有乌克兰取得这种胜利，才能保证世界各国的和平与安全。

　　除了帮助乌克兰取得胜利，我们还必须帮助乌克兰融入欧洲-大西洋共同体。让乌克兰成为欧盟候选国是一个重大决定，我们必须尽可能地支持乌克兰的申请。我们必须根据2008年在布加勒斯特和2022年在马德里作出的承诺，协助乌克兰加入北约。乌克兰战后全面融入欧洲-大西洋一体化对其未来至关重要，对欧洲和平与安全也是必要的。

　　最后，欧洲国家绝不能停止加强自身防务。俄罗斯正在发动一场混合战争，不仅在乌克兰，还在欧洲和其他地区。克里姆林宫希望，高昂的能源价格和难民潮将削弱欧洲公众对乌克兰的支持，使欧洲国家向乌克兰提供的资源减少。俄罗斯散布虚假信息，干涉选举，进行网络攻击，并将其他国家对其自然资源的依赖作为武器。摆脱对俄罗斯的依赖意味着摆脱俄罗斯的勒索。

　　这场战争，不仅关乎乌克兰的生死存亡，还有欧洲的安全架构是否能存续，其核心原则是领土完整、主权和禁止使用武力。我们绝不允许《联合国宪章》基本原则和欧洲安全架构被践踏。因此，乌克兰必须胜利，俄罗斯侵略者必须失败，战争罪犯必须受到审判。在实现这些目标之前达成的“和平”都不能确保任何人的安全。

　　作者简介：卡娅·卡拉斯(Kaja Kallas)是爱沙尼亚总理。本文摘自她11月份在赫尔辛基帕西基维学会(Paasikivi Society)发表的演讲。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战争从来不仅仅是针对乌克兰的。它还关乎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和欧洲安全架构。2021年12月，克里姆林宫向北约和欧盟发出最后通牒：结束北约的开放政策，限制其自卫权，不向1997年之后加入北约的国家部署军队和武器，否则将面临战争的风险。

　　从那时起，我们认为已成为历史的恐怖事件再次发生在欧洲。俄罗斯正在乌克兰发动种族灭绝战争，其战争罪行之严重震惊世界。它以平民为目标，破坏民用基础设施，使用大规模屠杀、酷刑和强奸作为战争武器。这并非偶然，而是俄罗斯式战争的特点。克里姆林宫已经明确表示，希望将乌克兰从地图上抹去。它错误地宣称要追求“去纳粹化”，这近乎于煽动种族灭绝——无论种族灭绝是否真的发生，这都是一种犯罪。这样的煽动正在起作用。在乌克兰军队从俄罗斯占领下解放出来的地区，存在大规模屠杀、酷刑、强奸和把乌克兰人驱赶到俄罗斯的证据。

　　俄罗斯的战略是建立在两种“武器”上的：痛苦和恐惧。克里姆林宫的目标是通过切断欧洲的能源供应，给欧洲带来痛苦，并引发人们对核战争的恐惧。这样做的目的是迫使乌克兰及其伙伴与其达成一项为时过早的和平协议，使俄罗斯对领土的征服合法化。面对这样痛苦，欧洲已经可以忍受。欧盟及其成员国已经明白，他们不能再依赖俄罗斯的化石燃料，正在迅速转向其他能源。关于恐惧，让我们记住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在1933年说过的话:“我们唯一需要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如果我们允许俄罗斯的核讹诈得逞，哪怕只有这一次，我们醒来时将看到一个更加危险的世界。

爱沙尼亚总理卡娅·卡拉斯（Kaja Kallas）

　　现在不是推动不成熟的和平协议的时候。除非俄罗斯放弃征服乌克兰新领土的目标，否则和平谈判几乎没有取得任何成果的机会。历史表明，绥靖只会加强和鼓励侵略者的野心，而侵略者只有用武力才能阻止。作为爱沙尼亚的总理，我知道俄罗斯条件下的和平真正意味着什么。爱沙尼亚是北约前线国家，曾被苏联占领长达半个世纪。俄罗斯的和平并不意味着苦难的结束，而是意味着更多的暴行。实现和平的唯一途径就是把俄罗斯赶出乌克兰。

　　历史历历在目

　　在波罗的海地区，我们痛苦地记得俄罗斯占领的情景。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是克里姆林宫的双重意识形态，早在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前就存在了。俄罗斯用“解放”人民——那些没有要求解放的人——来掩盖其敌对行动。克里姆林宫试图通过提醒全世界苏联在击败纳粹德国中所扮演的角色，来证明自己的救世主热情是正确的。俄罗斯总是忽视的是，苏联与其当时的盟友纳粹德国一起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虽然苏联最终解体了，但其帝国主义意识形态并没有消失。在爱沙尼亚，我们的历史书籍在苏联统治结束后被重新编写，但同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俄罗斯。尽管纳粹的罪行受到了明确的谴责，并在法庭上受审，但苏共的罪行却没有。俄罗斯从未真正接受过其残酷的过去，也从未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过后果。我们有东京法庭和纽伦堡法庭，但从来没有莫斯科法庭。相反，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复活了斯大林主义——事实上，根据列瓦达中心的民意调查，2019年，70%的俄罗斯人支持斯大林和他的政策。如果人们崇拜一个独裁者，那么向另一个独裁者屈服就没有道德障碍。如果人们对过去的暴行视而不见，那么新的暴行就不会受到限制。这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俄罗斯士兵会在乌克兰犯下的残酷罪行。

　　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将苏联称为“邪恶帝国”。然而，许多人并没有挑战俄罗斯，它却宣称自己是这个邪恶帝国的继承者，并获得了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席位，在那里它自豪地接受了苏联的邪恶剧本。通过在格鲁吉亚、摩尔多瓦、叙利亚、乌克兰和其他地方使用武力，俄罗斯已经表明它真的接受了这种继承。它所享有的不受惩罚的“特权”对欧洲的和平与安全造成了影响;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

　　爱沙尼亚与俄罗斯接壤并拥有悠久的历史。大国可以犯错而不影响其存续。但小国稍有不慎就面临灭亡的危险。对我们来说，制止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是事关存亡的大事。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我们爱沙尼亚人在苏联的恐怖统治下失去了一切：我们失去了领土、自由和五分之一的人口。我们在铁幕后被遗忘被抛弃长达半个世纪。

　　我们从这段历史中学到了一些。首先，无论胜算如何，你需要为你的自由而战，因为不战斗会更糟糕。今天，乌克兰人正在向世界证明同样的事情。第二，如果你想要和平，你必须准备应对战争。爱沙尼亚多年来一直将GDP的2%用于国防。从明年开始，爱沙尼亚的国防开支将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我们正在通过获取新武器，包括高机动火炮火箭系统、远程岸对舰导弹系统和中程防空系统，将我们的领土防御规模扩大一倍，并提高我们武装部队的杀伤力和射程。最后，你必须遵循“不要让自己孤立”的座右铭。1991年，当我们在被占领50年后恢复独立时，我们决定永远不会再没有朋友和盟友。这就是我们加入欧盟和北约的原因。许多中欧和东欧国家也这样做了，为了免受俄罗斯的侵略，现在瑞典和芬兰也将加入北约，这是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直接回应。那些指责北约通过“扩张”或“升级”挑衅俄罗斯的人是在宣扬克里姆林宫的帝国意识形态。

　　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从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全面侵略战争开始，我国政府就在军事、经济和政治上支持乌克兰。尽管按美元总额计算，美国是乌克兰最大的支持者，但按人均计算，爱沙尼亚是其最大的支持者。尽管爱沙尼亚不是乌克兰的直接邻国，但按人均计算，爱沙尼亚也是最欢迎乌克兰难民的国家之一。我们试图通过孤立俄罗斯和带头呼吁追究责任来增加其侵略的代价。因此，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主席乌苏拉·冯·德莱恩最近宣布，欧盟将帮助建立一个专门法庭，审判俄罗斯的罪行，包括侵略罪。爱沙尼亚还向乌克兰和国际刑事法院派遣了调查人员，以确保战争罪犯将被追究责任。

　　从2021年12月开始，爱沙尼亚向乌克兰输送了包括标枪反坦克武器在内的武器，这些武器在几个月后的基辅战役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不幸的是，我们花了更长的时间才交付乌克兰所需的榴弹炮系统。今年，许多国家做出了历史性大转弯，决定向乌克兰输送重型武器。但是，如果我们和其他民主国家在2022年1月或2月就交付了我们现在正在交付的武器和弹药，许多人的生命不必牺牲。我们太克制了。我们现在应该从中吸取教训，为乌克兰提供赢得这场战争所需的一切军事援助。

　　自由世界绝不能缩减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也不应寻求冻结冲突以寻求和平谈判。现在停止战斗只会符合俄罗斯的军事利益。这将使俄罗斯军队得以休整和重新集结，以便日后继续他们的侵略。最后，套用温斯顿·丘吉尔的话，我们将同时面临耻辱和战争。毕竟，在2008年俄罗斯入侵格鲁吉亚之后，以及2014年俄罗斯占领并非法吞并克里米亚时，国际社会曾有机会阻止俄罗斯发动之后的侵略。但自由世界对这些暴行的反应是软弱的。原则让位于现金，真理被汽油替换。俄罗斯的信心只增不减。

　　自由从来不是免费的

　　今年的情况表明，俄罗斯军队不是不可战胜的，乌克兰有能力赢得这场战争。但要取得胜利，乌克兰需要我们的支持——军事、政治、道义和财政支持。乌克兰的胜利意味着俄罗斯从乌克兰撤军。这意味着一个独立、民主、自由选择外交政策和联盟的完整的乌克兰。乌克兰的胜利也意味着对战争罪犯的全面追究责任，包括那些对侵略乌克兰罪行负有责任的人。这意味着侵略者将为其破坏的一切付出代价。为此，联合国大会(UN General Assembly)在11月通过了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决议，规定俄罗斯必须为其对乌克兰的侵略负责，并建议建立一个损害赔偿登记册。该决议还承认俄罗斯有必要对其违反国际法所造成的伤害进行赔偿。只有乌克兰取得这种胜利，才能保证世界各国的和平与安全。

　　除了帮助乌克兰取得胜利，我们还必须帮助乌克兰融入欧洲-大西洋共同体。让乌克兰成为欧盟候选国是一个重大决定，我们必须尽可能地支持乌克兰的申请。我们必须根据2008年在布加勒斯特和2022年在马德里作出的承诺，协助乌克兰加入北约。乌克兰战后全面融入欧洲-大西洋一体化对其未来至关重要，对欧洲和平与安全也是必要的。

　　最后，欧洲国家绝不能停止加强自身防务。俄罗斯正在发动一场混合战争，不仅在乌克兰，还在欧洲和其他地区。克里姆林宫希望，高昂的能源价格和难民潮将削弱欧洲公众对乌克兰的支持，使欧洲国家向乌克兰提供的资源减少。俄罗斯散布虚假信息，干涉选举，进行网络攻击，并将其他国家对其自然资源的依赖作为武器。摆脱对俄罗斯的依赖意味着摆脱俄罗斯的勒索。

　　这场战争，不仅关乎乌克兰的生死存亡，还有欧洲的安全架构是否能存续，其核心原则是领土完整、主权和禁止使用武力。我们绝不允许《联合国宪章》基本原则和欧洲安全架构被践踏。因此，乌克兰必须胜利，俄罗斯侵略者必须失败，战争罪犯必须受到审判。在实现这些目标之前达成的“和平”都不能确保任何人的安全。

　　作者简介：卡娅·卡拉斯(Kaja Kallas)是爱沙尼亚总理。本文摘自她11月份在赫尔辛基帕西基维学会(Paasikivi Society)发表的演讲。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