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以来，出现了一个关于冲突升级的悖论。西方小心翼翼地避免了某些形式的介入——比如向基辅派遣米格战机，设立禁飞区，派遣地面部队——因为担心这会导致与莫斯科之间发生直接战争。但西方国家确实向乌克兰提供了针对俄罗斯军官和船只的先进火炮和情报。他们向乌克兰派遣了情报人员和特种部队，在该国境内共享信息，运送军事设备。这些援助形式之间的区别似乎不是刻意造就的，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然而，俄罗斯和西方都认真对待这些不同，并阻止了战争的蔓延。

2022年7月，俄罗斯的坦克在乌克兰扎波日支亚地区

　　在乌克兰，两个最重要的限制是明确的:西方没有直接攻击俄罗斯军队，各方的行动都限制在乌克兰境内。然而这些界限并不是唯一在起作用的界限。例如，北约一直避免在这些限制范围内安全介入，例如提供飞机或组织志愿部队，因为莫斯科可能会认为这种援助是挑衅行为。俄罗斯的反应可能也会停留在这些代理人和地理范围内。但北约的这种谨慎是明智的，因为俄罗斯的严厉反应包括可能会以新的方式伤害乌克兰平民及其政府，还有西方。

　　北约、俄罗斯和乌克兰愿意遵守哪些界线，以及他们无视哪些界线，这些问题的复杂性反映了一个事实:有限战争的规则是混乱的。在乌克兰和其他地区的冲突中，冲突升级是一种错综复杂的“艺术”，受历史、地理和不同战时行为之间的普遍区别的影响。双方都知道对方会容忍什么，通常会在什么是公平游戏和什么不是公平游戏方面达成共识。

　　为了限制冲突，交战各方必须逐渐试探对方的边界，就像西方所做的那样。通过缓慢行动，美国及其盟友成功地帮助保护了乌克兰人，同时也评估了俄罗斯的容忍度。北约应该继续以渐进的速度增加其介入，通过仔细观察俄罗斯对西方行动的反应来确定俄罗斯的红线。例如，如果俄罗斯无人机在波兰发动一次袭击，可能是北约把莫斯科逼得过了头的一个迹象，在这种情况下，它应该撤退。最重要的是，北约必须继续遵守最明确的红线，只通过乌克兰军队作战，并限于在乌克兰领土上进行实际战斗。否则，可能会引发一场危险得多的冲突。

　　设定界限

　　从某种意义上说，乌克兰战争很难说是有限的。在俄罗斯入侵后逃离家园的人当中，很少有人会这样认为。但冲突的规模和范围是相对的，如果战争蔓延到新的领土或如果战斗人员使用新的武器，会有更多的人遭遇痛苦。要阻止这场冲突不断升级，至关重要的是，它的参与者要了解他们的敌人是如何看待冲突升级的。

　　值得庆幸的是，当某个政府试图试探对手的底线时，他们并不是在黑暗中摸索。博弈论家托马斯·谢林(Thomas Schelling)在冷战早期观察到战争中的限制源自明显的差异，因此局势被认为是逐步升级的。河流、山脉、纬度线、政治边界、制服和武器界定了升级的脉络。在战争期间，所谓的升级问题必须马上解决，但政府不会回到原点。

　　例如，地理可以提供指导。在朝鲜战争期间，蜿蜒曲折的鸭绿江——分隔朝鲜和中国的河流——是一个显著的标志。在鸭绿江的另一侧进行错误的轰炸会被美国、中国和苏联领导人视为危机严重升级。在乌克兰，第聂伯河、与波兰和俄罗斯的边界、首都的位置，以及乌克兰东部和西部的区别，同样有助于界定哪些军事行动属于战争既定的界限。

　　其他可以影响局势升级的因素，在特定的环境中，包括文化、种族刻板印象和语言。在朝鲜战争中，美国官员怀疑苏联可能会从共产主义国家派遣志愿军。1951年，美国驻莫斯科大使艾伦·柯克(Alan Kirk)在一份电报中指出，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苏联领导人可能会使用来自“东方卫星”(如蒙古)的人员，以更加便于否认参与和更少的挑衅性——这意味着欧洲士兵将比亚洲士兵更明显地被认出是外国士兵，会导致升级局势。苏联从未采取过这一步，但该报告显示，历史上特定的种族相似性概念可能会导致被认为是升级的情况。

　　战争的升级也受到普遍观念的影响，其中许多观念只在战争法则中有简单区别。一个国家从只轰炸军事场所转向民用场所，或者从工厂转向医院，显然是在升级。有些武器比其他武器更具挑衅性。例如，在20世纪80年代，当美国领导人秘密向阿富汗的圣战者提供抵抗苏联的武器时，他们最初提供瑞士制造的肩射导弹，因为他们相信，如果提供了美国制造的“毒刺”系统，莫斯科会做出更严厉的反应。最终，在观察到苏联的反应后，华盛顿确实提供了毒刺导弹。

　　但是，当一方跨越重要界限时，他们的对手并不总是会报复。在莫斯科入侵的最初几周，西方国家政府拒绝援助防空系统，而是选择了小型反坦克系统。有些国家甚至拒绝提供杀伤性武器的援助。但西方迅速改变了主意。不到一个月，美国和英国就援助了单兵便携式防空装备。不久之后，北约国家开始援助强大的火炮系统，包括美国制造的高机动火炮火箭系统(HIMARS)，它可以打击俄罗斯后方的目标。这些转变很容易被识别为逐步升级：击落飞机的援助不同于阻止坦克的援助，远程火炮显然比短程火炮更具攻击性。然而，俄罗斯容忍了许多这种逐渐增加的杀伤力。原因之一可能是这种援助仍未违反战争中最重要的限制。

　　俄罗斯缺乏相关回应表明，尽管升级的界限可能很明确，但并不总是固定的：战争中被视为挑衅的行为可能会发生巨大变化。例如，在越南战争早期，美国对北越进行的轰炸很谨慎，因为这样做可能被视为潜在的升级。然而，随着华盛顿意识到这不会激起苏联或中国的报复，这种行动逐渐成为常态。美国的目标逐渐向北移动。战争快结束时，美国总统尼克松甚至寻找了那些被认为是禁区的目标，比如柬埔寨的目标。他的目标是通过向北越表明他会去他的前任不会去的地方，在和平谈判中获得影响力。

　　有限战争的局限性

　　俄罗斯、乌克兰和西方国家在了解到对方的目标和痛苦阈值后，也同样调整了自己的行为。然而，也不是可以随意调整。有些限制比其他的更重要。为了防止更大范围的战争，北约和俄罗斯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各自人员之间发生直接、持续的军事冲突。这就是为什么禁飞区的提议不同于那些呼吁使用更致命武器的提议。尽管对武装乌克兰的力度存在分歧，但西方分析人士一致认为，干预必须经过乌克兰人的同意。

　　乌克兰的边界是另一个被普遍接受的界限。即使这一点与俄罗斯存在争议，但也为遏制战争提供了一种强大而直观的方式。今年3月，俄罗斯在波兰边境附近发射了导弹，但没有瞄准北约成员国境内的补给线。这种克制被注意到了。俄罗斯继续避免打击北约成员国，尽管它有这种能力。

　　这两条界限是政治性的，框定了局势严重升级的介入形式。如果北约和俄罗斯在乌克兰上空发生直接冲突，将引发针锋相对的反应，完全颠覆这场代理战争，迫使双方领导人直接发动攻击。俄罗斯如果对波兰持续军事打击将触发北约的共同防御承诺。如果乌克兰公开攻击俄罗斯领土，莫斯科将不得不以新的方式做出回应。这些行为将是明显是超出界限的。

　　这些限制的一个例外是可否认操作。在朝鲜战争期间，苏联飞行员为中国空军秘密飞行，美国领导人知道但保持沉默。在越南战争中，美国空军秘密轰炸了老挝，苏联人只是私下抱怨。国家经常在战争期间隐藏那些打破基本界限的活动。竞争对手可能会心照不宣地对这些越界行为保持沉默，以避免更大规模的战争。莫斯科这样做可能是为了回应传闻中的乌克兰破坏俄罗斯境内的燃料仓库和工厂。

　　但只有某些行动可以保密，而发动太多这样的袭击是危险的——尤其是在乌克兰。欧洲范围更广的战争将摧毁经济，造成屠杀，并可能破坏所有相关各方的国内稳定。在最可怕的情况下，核武器可能会自1945年以来首次被用于战争。西方和俄罗斯都希望限制冲突是有原因的。

　　有些人可能认为，西方在入侵之初没有向乌克兰提供致命性武器援助，这是一个错误。但由于战争期间限制不断扩大，谨慎行事是正确的选择。升级的概念是通过反复试错而来的。北约今天所做的与它在2022年2月所能做的有所不同。随着西方对乌克兰援助的数量和杀伤力的逐渐扩大，西方对乌克兰的态度也在不断变化，这让它找到了对俄罗斯至关重要的避免局势升级的方式。

　　北约成员国可以继续提高其援助的杀伤力。然而，他们应该逐渐这样做。耐心的做法可以让西方评估莫斯科的反应，并观察俄罗斯新的报复迹象。考虑一下是否向乌克兰派遣米格战机的问题。尽管这种形式的援助不会明确违反战争中最重要的边界，因为这些飞机可能被用来攻击俄罗斯的领土，但莫斯科可能会认为这是一种升级行为，并通过发射导弹袭击更靠近北约领土的地区，或颁布新的削减欧洲天然气供应的措施予以回应。

　　冲突升级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模糊的领域。但是，通过缓慢的进展，西方可以在不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情况下弄清这些模棱两可的问题。

　　作者简介：奥斯汀·卡森(Austin Carson)，芝加哥大学政治学副教授，著有《秘密战争：国际政治中的秘密冲突》一书。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

　　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以来，出现了一个关于冲突升级的悖论。西方小心翼翼地避免了某些形式的介入——比如向基辅派遣米格战机，设立禁飞区，派遣地面部队——因为担心这会导致与莫斯科之间发生直接战争。但西方国家确实向乌克兰提供了针对俄罗斯军官和船只的先进火炮和情报。他们向乌克兰派遣了情报人员和特种部队，在该国境内共享信息，运送军事设备。这些援助形式之间的区别似乎不是刻意造就的，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然而，俄罗斯和西方都认真对待这些不同，并阻止了战争的蔓延。

2022年7月，俄罗斯的坦克在乌克兰扎波日支亚地区

　　在乌克兰，两个最重要的限制是明确的:西方没有直接攻击俄罗斯军队，各方的行动都限制在乌克兰境内。然而这些界限并不是唯一在起作用的界限。例如，北约一直避免在这些限制范围内安全介入，例如提供飞机或组织志愿部队，因为莫斯科可能会认为这种援助是挑衅行为。俄罗斯的反应可能也会停留在这些代理人和地理范围内。但北约的这种谨慎是明智的，因为俄罗斯的严厉反应包括可能会以新的方式伤害乌克兰平民及其政府，还有西方。

　　北约、俄罗斯和乌克兰愿意遵守哪些界线，以及他们无视哪些界线，这些问题的复杂性反映了一个事实:有限战争的规则是混乱的。在乌克兰和其他地区的冲突中，冲突升级是一种错综复杂的“艺术”，受历史、地理和不同战时行为之间的普遍区别的影响。双方都知道对方会容忍什么，通常会在什么是公平游戏和什么不是公平游戏方面达成共识。

　　为了限制冲突，交战各方必须逐渐试探对方的边界，就像西方所做的那样。通过缓慢行动，美国及其盟友成功地帮助保护了乌克兰人，同时也评估了俄罗斯的容忍度。北约应该继续以渐进的速度增加其介入，通过仔细观察俄罗斯对西方行动的反应来确定俄罗斯的红线。例如，如果俄罗斯无人机在波兰发动一次袭击，可能是北约把莫斯科逼得过了头的一个迹象，在这种情况下，它应该撤退。最重要的是，北约必须继续遵守最明确的红线，只通过乌克兰军队作战，并限于在乌克兰领土上进行实际战斗。否则，可能会引发一场危险得多的冲突。

　　设定界限

　　从某种意义上说，乌克兰战争很难说是有限的。在俄罗斯入侵后逃离家园的人当中，很少有人会这样认为。但冲突的规模和范围是相对的，如果战争蔓延到新的领土或如果战斗人员使用新的武器，会有更多的人遭遇痛苦。要阻止这场冲突不断升级，至关重要的是，它的参与者要了解他们的敌人是如何看待冲突升级的。

　　值得庆幸的是，当某个政府试图试探对手的底线时，他们并不是在黑暗中摸索。博弈论家托马斯·谢林(Thomas Schelling)在冷战早期观察到战争中的限制源自明显的差异，因此局势被认为是逐步升级的。河流、山脉、纬度线、政治边界、制服和武器界定了升级的脉络。在战争期间，所谓的升级问题必须马上解决，但政府不会回到原点。

　　例如，地理可以提供指导。在朝鲜战争期间，蜿蜒曲折的鸭绿江——分隔朝鲜和中国的河流——是一个显著的标志。在鸭绿江的另一侧进行错误的轰炸会被美国、中国和苏联领导人视为危机严重升级。在乌克兰，第聂伯河、与波兰和俄罗斯的边界、首都的位置，以及乌克兰东部和西部的区别，同样有助于界定哪些军事行动属于战争既定的界限。

　　其他可以影响局势升级的因素，在特定的环境中，包括文化、种族刻板印象和语言。在朝鲜战争中，美国官员怀疑苏联可能会从共产主义国家派遣志愿军。1951年，美国驻莫斯科大使艾伦·柯克(Alan Kirk)在一份电报中指出，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苏联领导人可能会使用来自“东方卫星”(如蒙古)的人员，以更加便于否认参与和更少的挑衅性——这意味着欧洲士兵将比亚洲士兵更明显地被认出是外国士兵，会导致升级局势。苏联从未采取过这一步，但该报告显示，历史上特定的种族相似性概念可能会导致被认为是升级的情况。

　　战争的升级也受到普遍观念的影响，其中许多观念只在战争法则中有简单区别。一个国家从只轰炸军事场所转向民用场所，或者从工厂转向医院，显然是在升级。有些武器比其他武器更具挑衅性。例如，在20世纪80年代，当美国领导人秘密向阿富汗的圣战者提供抵抗苏联的武器时，他们最初提供瑞士制造的肩射导弹，因为他们相信，如果提供了美国制造的“毒刺”系统，莫斯科会做出更严厉的反应。最终，在观察到苏联的反应后，华盛顿确实提供了毒刺导弹。

　　但是，当一方跨越重要界限时，他们的对手并不总是会报复。在莫斯科入侵的最初几周，西方国家政府拒绝援助防空系统，而是选择了小型反坦克系统。有些国家甚至拒绝提供杀伤性武器的援助。但西方迅速改变了主意。不到一个月，美国和英国就援助了单兵便携式防空装备。不久之后，北约国家开始援助强大的火炮系统，包括美国制造的高机动火炮火箭系统(HIMARS)，它可以打击俄罗斯后方的目标。这些转变很容易被识别为逐步升级：击落飞机的援助不同于阻止坦克的援助，远程火炮显然比短程火炮更具攻击性。然而，俄罗斯容忍了许多这种逐渐增加的杀伤力。原因之一可能是这种援助仍未违反战争中最重要的限制。

　　俄罗斯缺乏相关回应表明，尽管升级的界限可能很明确，但并不总是固定的：战争中被视为挑衅的行为可能会发生巨大变化。例如，在越南战争早期，美国对北越进行的轰炸很谨慎，因为这样做可能被视为潜在的升级。然而，随着华盛顿意识到这不会激起苏联或中国的报复，这种行动逐渐成为常态。美国的目标逐渐向北移动。战争快结束时，美国总统尼克松甚至寻找了那些被认为是禁区的目标，比如柬埔寨的目标。他的目标是通过向北越表明他会去他的前任不会去的地方，在和平谈判中获得影响力。

　　有限战争的局限性

　　俄罗斯、乌克兰和西方国家在了解到对方的目标和痛苦阈值后，也同样调整了自己的行为。然而，也不是可以随意调整。有些限制比其他的更重要。为了防止更大范围的战争，北约和俄罗斯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各自人员之间发生直接、持续的军事冲突。这就是为什么禁飞区的提议不同于那些呼吁使用更致命武器的提议。尽管对武装乌克兰的力度存在分歧，但西方分析人士一致认为，干预必须经过乌克兰人的同意。

　　乌克兰的边界是另一个被普遍接受的界限。即使这一点与俄罗斯存在争议，但也为遏制战争提供了一种强大而直观的方式。今年3月，俄罗斯在波兰边境附近发射了导弹，但没有瞄准北约成员国境内的补给线。这种克制被注意到了。俄罗斯继续避免打击北约成员国，尽管它有这种能力。

　　这两条界限是政治性的，框定了局势严重升级的介入形式。如果北约和俄罗斯在乌克兰上空发生直接冲突，将引发针锋相对的反应，完全颠覆这场代理战争，迫使双方领导人直接发动攻击。俄罗斯如果对波兰持续军事打击将触发北约的共同防御承诺。如果乌克兰公开攻击俄罗斯领土，莫斯科将不得不以新的方式做出回应。这些行为将是明显是超出界限的。

　　这些限制的一个例外是可否认操作。在朝鲜战争期间，苏联飞行员为中国空军秘密飞行，美国领导人知道但保持沉默。在越南战争中，美国空军秘密轰炸了老挝，苏联人只是私下抱怨。国家经常在战争期间隐藏那些打破基本界限的活动。竞争对手可能会心照不宣地对这些越界行为保持沉默，以避免更大规模的战争。莫斯科这样做可能是为了回应传闻中的乌克兰破坏俄罗斯境内的燃料仓库和工厂。

　　但只有某些行动可以保密，而发动太多这样的袭击是危险的——尤其是在乌克兰。欧洲范围更广的战争将摧毁经济，造成屠杀，并可能破坏所有相关各方的国内稳定。在最可怕的情况下，核武器可能会自1945年以来首次被用于战争。西方和俄罗斯都希望限制冲突是有原因的。

　　有些人可能认为，西方在入侵之初没有向乌克兰提供致命性武器援助，这是一个错误。但由于战争期间限制不断扩大，谨慎行事是正确的选择。升级的概念是通过反复试错而来的。北约今天所做的与它在2022年2月所能做的有所不同。随着西方对乌克兰援助的数量和杀伤力的逐渐扩大，西方对乌克兰的态度也在不断变化，这让它找到了对俄罗斯至关重要的避免局势升级的方式。

　　北约成员国可以继续提高其援助的杀伤力。然而，他们应该逐渐这样做。耐心的做法可以让西方评估莫斯科的反应，并观察俄罗斯新的报复迹象。考虑一下是否向乌克兰派遣米格战机的问题。尽管这种形式的援助不会明确违反战争中最重要的边界，因为这些飞机可能被用来攻击俄罗斯的领土，但莫斯科可能会认为这是一种升级行为，并通过发射导弹袭击更靠近北约领土的地区，或颁布新的削减欧洲天然气供应的措施予以回应。

　　冲突升级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模糊的领域。但是，通过缓慢的进展，西方可以在不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情况下弄清这些模棱两可的问题。

　　作者简介：奥斯汀·卡森(Austin Carson)，芝加哥大学政治学副教授，著有《秘密战争：国际政治中的秘密冲突》一书。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