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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寿龙:特朗普执政的心灵秩序维度

关键词:

来源:毛寿龙公号 2017-02-21 11:31:33

毛寿龙:特朗普执政的心灵秩序维度

作者:毛寿龙

也许这就是特朗普总统的执政风格:跌跌撞撞,不亦乐乎。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让世界受害,让美国受害,让他自己也深受其害。

  2月16日,特朗普举办首次只有他自己参加的单人记者会。在记者招待会上,他延续一贯的作风,痛批美国媒体发表虚假新闻,是为特殊利益服务的,如果不直接面对这一问题,避而不谈,就会大大伤害美国人民,他要绕过媒体把信息直接传达给人民。而且任何挑战,都不是他的错,因为他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一团糟,国内外一片混乱,国内工资低,海外到处动荡不安,中东市场灾难。还有朝鲜问题。他说,他全都会处理。他还宣布他已经命令司法部彻底调查政府内部的泄密行为。

  特朗普上任一个月,媒体的评价,如《华盛顿邮报》认为新政府基本上处于“喧哗、混乱、内斗”的状态。特朗普在记者会上认为,新政府目前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那么短的时间取得那么大的成就,是其他政府所无法想象的。新政府是运作顺畅、微调良好的机器。现在商业环境乐观,股市上涨,这都是新政府的功劳。记者会持续了77分钟,《国际纽约时报》认为,特朗普总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愤怒、生硬地为其新政府和个人性格辩护。

  一方竭力为自己辩护,另一方竭力贬低对方;一方说对方发布的全是假新闻,另一方则全面报道内幕新闻。若要最终确定这些内幕新闻到底是真还是假,的确是很费事的,因为这些报纸的消息来源都是匿名的。没有消息来源,就很难说消息是真实的,而这些报纸不可能给出消息来源,因为一旦给出消息来源,未来就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内幕消息。对此,特朗普作为最大的知情人,最有能力来判断其消息的真假。

  不过,最有能力判断这些消息真假的人,其说出来的答案很可能是策略性的,因而也是最不可信的。尤其是特朗普说,媒体报道都是假消息时,大家更不可能相信这个最知情的人所说的话。因为媒体不可能都报道假消息,更重要的是,媒体报道的很多内幕消息,都得到了事后的证实,弗林与俄罗斯驻美大使电话联络的事情,就是媒体率先报道然后才知道弗林对副总统说了谎话,从而让特朗普不得不让弗林黯然辞职。媒体报道特朗普团队在竞选时和俄罗斯有联系,特朗普矢口否认,他的团队没有人去过俄国,也没有人联系过俄罗斯人。当然,情报部门透露出来的消息表明,特朗普团队的确对俄有各种各样的联系。现在媒体报道后最大的猜测是,特朗普之所以不公布税表,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负债里可能有俄罗斯人的钱。

  不过,特朗普自己已经陷入了自己设置的陷阱:他认为媒体报道的都是假消息,但他要求司法部调查导致国家安全顾问弗林辞职的情报外泄问题。既然都是假消息,那为何要去惩治情报外泄呢?

  2月16日的记者会,让人想起特朗普入主白宫后其新闻官的第一次记者会。当时斯派瑟怒气冲冲,一开始就痛骂一通媒体,说媒体制造“假新闻”贬低川普就职典礼,故意选用一些特别的照片,斯派瑟声称川普就职典礼是有史以来参加人数最多的一次。当时媒体的评价是,特朗普过多注意与他形像有关的细节,第一次记者会,应该更多地去关注他自己的政策主张。这让人想起中国每年人代会后的总理记者招待会,中国总理一直在回答记者的提问,所有的议题,都是有关当年的内政外交政策问题。

  2月16日记者会,对特朗普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借媒体提问,通过自己的亲口回答,来综合评估执政一个月来的核心政策思路,实现了哪些目标,哪些政策遇到了问题和挑战,今后将推出哪些政策,哪些问题会进一步努力等等。即使记者们提的问题,都是针对俄罗斯、国家安全和移民政策等敏感事务问题,也不妨碍他借题发挥。不过,特朗普依然我行我素,喜欢和记者斗成一片,而不是客气一片。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和善的记者提问。《纽约时报》2月17日报道,有一个记者提了一个深得总统欢心的问题:“总统先生,梅拉尼娅·特朗普宣布白宫访客办公室重新开放,除此之外,她还为这个国家做了很多贡献。请问你能给我们讲讲‘第一夫人’梅拉尼娅·特朗普为我们的国家做了些什么吗?”特朗普马上回应,很亲切地说:“看看,这就是我所说的好问题。这很好,等等,你是哪家媒体的?”记者说了自己的媒体名字之后,特朗普再次表示嘉许:“很好,我会开始关注这家媒体的。”

  这暴露了特朗普内心的心灵秩序:他喜欢别人顺着他,而任何不顺着他的,他都认为不仅是不友好的,而且还是虚伪的,即使是明摆着的事实,在他看来都是假象。这一原始的心灵秩序,不仅仅表现在他和媒体的关系上,而且还表现在他自己的认识观和政策观点上。他认为是问题的, 就肯定是问题。而他认为可以用来解决的问题的政策,肯定是正确的政策。在他看来,这个充满着他看到的种种问题,而且他有一大堆这样的政策来解决这些问题。

  这一心灵秩序,还表现在特朗普团队的原始秩序的关系上。能够进入他团队并保住自己位置的都是顺着他的人。他能够看得上的媒体,也是顺着他的媒体。能够顺着他的人,如他的首席策略班农,安全事务助理弗林,还有他的新闻官斯派瑟,班农不用说了,斯派瑟在记者会上发飙的表现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精于媒体的专业人士,而弗林和俄国驻美大使多次通话似乎全然不知有情报部门监听的做法也全然不像是一个老到的情报部门高手所为。这只能这么解释:在特朗普团队的核心圈,也就是最原始的秩序圈,他们都是特朗普的超级跟班,也就是超级顺着特朗普从而获得特朗普超级信任的人。与此相比,副总统彭斯的原始程度就要低得多,到是有点扩展秩序合作的味道,从而只有他才不知道弗林到底做了什么,他的消息是通过2月9日《华盛顿邮报》的报道才得知弗林原来隐瞒了他很多东西。

  这一心灵秩序用在国际上,也同样发生了后果:俄罗斯似乎特别顺着他,普京连奥巴马驱逐其外交官的气都忍了,从而得到了特朗普的表扬:普京比奥巴马聪明。英国也特别顺着他,所以英国首相得以访问美国,畅谈英美关系,虽然国内已经翻天,要求英国首相不要邀请特朗普访问英国。日本首相最顺着他,结果一起打高尔夫,一起到其私人俱乐部处理朝鲜发射导弹问题。只有墨西哥总统不顺着他,结果约会取消,美墨关系大幅度下降。澳大利亚总理也不顺着他,被他挂了电话。以色列总理顺着他,一直在得到他的充分支持。中美关系虽然出现了波折,但中国并没有给他难堪,反而有很多企业家给美国投资,争相给他创造政绩,中国还花血本维持人民币不贬值,他的官司在中国打了十年没有赢,现在很快赢了,于是预料中美关系将出现重大波折,但一个月里一直风平浪静,其宝贝女儿还去中国驻美大使馆作客。

  不过,特朗普的心灵秩序,在媒体面前,却遭受到了普遍的挫折,几乎很少有大报给他客气。在国家秩序维度,很多州没有对他客气,如华盛顿州总检察长就移民禁令起诉特朗普。法官也没有对他客气,美国西雅图一联邦法官下令,全国暂缓执行总统特朗普签署的禁止七个穆斯林国家公民入境的禁令。现在,参众两院的情报委员会还在进一步调查他及其团队和俄罗斯的关系。

  这一切,都不是他“顺之者昌,逆之者走”的心灵秩序所能够包容的。因为美国的媒体有第一修正案的保护,也就是国家扩展秩序的保护,而且有深远的新闻自由的原始秩序结构性支撑。因为美国各大州的权力,美国法官的权力,也有着美国宪法的保护,以及深厚的联邦主义、司法独立的原始秩序的结构性支撑。即使是扩展秩序意义上必须听他话的行政部门,也有人因为不满他的独断专行,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而冒着丢掉公职甚至锒铛入狱的风险而向外界传递内幕消息,给他难堪,让他丢掉弗林。这说明,特朗普的心灵秩序,虽然让他在过去因为显得很强势而在竞选的秩序冲突中脱颖而出,但一旦入主白宫之后,遇到了种种秩序维度的冲突,却给他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危机。

  这种种冲突,核心是秩序维度的冲突,而归根结底,则是特朗普自身心灵维度的秩序冲突。只要特朗普的心境不改变,其原始秩序的结构就不会改变,其执政的秩序冲突的格局也就不会改变,他竞选的时候跌跌撞撞,交接权力的时候跌跌撞撞,执政的时候同样会跌跌撞撞。

  也许这就是特朗普总统的执政风格:跌跌撞撞,不亦乐乎。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让世界受害,让美国受害,让他自己也深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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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寿龙:特朗普执政的心灵秩序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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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毛寿龙公号 2017-02-21 11:31:33

毛寿龙:特朗普执政的心灵秩序维度

作者:毛寿龙

也许这就是特朗普总统的执政风格:跌跌撞撞,不亦乐乎。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让世界受害,让美国受害,让他自己也深受其害。

  2月16日,特朗普举办首次只有他自己参加的单人记者会。在记者招待会上,他延续一贯的作风,痛批美国媒体发表虚假新闻,是为特殊利益服务的,如果不直接面对这一问题,避而不谈,就会大大伤害美国人民,他要绕过媒体把信息直接传达给人民。而且任何挑战,都不是他的错,因为他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一团糟,国内外一片混乱,国内工资低,海外到处动荡不安,中东市场灾难。还有朝鲜问题。他说,他全都会处理。他还宣布他已经命令司法部彻底调查政府内部的泄密行为。

  特朗普上任一个月,媒体的评价,如《华盛顿邮报》认为新政府基本上处于“喧哗、混乱、内斗”的状态。特朗普在记者会上认为,新政府目前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那么短的时间取得那么大的成就,是其他政府所无法想象的。新政府是运作顺畅、微调良好的机器。现在商业环境乐观,股市上涨,这都是新政府的功劳。记者会持续了77分钟,《国际纽约时报》认为,特朗普总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愤怒、生硬地为其新政府和个人性格辩护。

  一方竭力为自己辩护,另一方竭力贬低对方;一方说对方发布的全是假新闻,另一方则全面报道内幕新闻。若要最终确定这些内幕新闻到底是真还是假,的确是很费事的,因为这些报纸的消息来源都是匿名的。没有消息来源,就很难说消息是真实的,而这些报纸不可能给出消息来源,因为一旦给出消息来源,未来就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内幕消息。对此,特朗普作为最大的知情人,最有能力来判断其消息的真假。

  不过,最有能力判断这些消息真假的人,其说出来的答案很可能是策略性的,因而也是最不可信的。尤其是特朗普说,媒体报道都是假消息时,大家更不可能相信这个最知情的人所说的话。因为媒体不可能都报道假消息,更重要的是,媒体报道的很多内幕消息,都得到了事后的证实,弗林与俄罗斯驻美大使电话联络的事情,就是媒体率先报道然后才知道弗林对副总统说了谎话,从而让特朗普不得不让弗林黯然辞职。媒体报道特朗普团队在竞选时和俄罗斯有联系,特朗普矢口否认,他的团队没有人去过俄国,也没有人联系过俄罗斯人。当然,情报部门透露出来的消息表明,特朗普团队的确对俄有各种各样的联系。现在媒体报道后最大的猜测是,特朗普之所以不公布税表,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负债里可能有俄罗斯人的钱。

  不过,特朗普自己已经陷入了自己设置的陷阱:他认为媒体报道的都是假消息,但他要求司法部调查导致国家安全顾问弗林辞职的情报外泄问题。既然都是假消息,那为何要去惩治情报外泄呢?

  2月16日的记者会,让人想起特朗普入主白宫后其新闻官的第一次记者会。当时斯派瑟怒气冲冲,一开始就痛骂一通媒体,说媒体制造“假新闻”贬低川普就职典礼,故意选用一些特别的照片,斯派瑟声称川普就职典礼是有史以来参加人数最多的一次。当时媒体的评价是,特朗普过多注意与他形像有关的细节,第一次记者会,应该更多地去关注他自己的政策主张。这让人想起中国每年人代会后的总理记者招待会,中国总理一直在回答记者的提问,所有的议题,都是有关当年的内政外交政策问题。

  2月16日记者会,对特朗普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借媒体提问,通过自己的亲口回答,来综合评估执政一个月来的核心政策思路,实现了哪些目标,哪些政策遇到了问题和挑战,今后将推出哪些政策,哪些问题会进一步努力等等。即使记者们提的问题,都是针对俄罗斯、国家安全和移民政策等敏感事务问题,也不妨碍他借题发挥。不过,特朗普依然我行我素,喜欢和记者斗成一片,而不是客气一片。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和善的记者提问。《纽约时报》2月17日报道,有一个记者提了一个深得总统欢心的问题:“总统先生,梅拉尼娅·特朗普宣布白宫访客办公室重新开放,除此之外,她还为这个国家做了很多贡献。请问你能给我们讲讲‘第一夫人’梅拉尼娅·特朗普为我们的国家做了些什么吗?”特朗普马上回应,很亲切地说:“看看,这就是我所说的好问题。这很好,等等,你是哪家媒体的?”记者说了自己的媒体名字之后,特朗普再次表示嘉许:“很好,我会开始关注这家媒体的。”

  这暴露了特朗普内心的心灵秩序:他喜欢别人顺着他,而任何不顺着他的,他都认为不仅是不友好的,而且还是虚伪的,即使是明摆着的事实,在他看来都是假象。这一原始的心灵秩序,不仅仅表现在他和媒体的关系上,而且还表现在他自己的认识观和政策观点上。他认为是问题的, 就肯定是问题。而他认为可以用来解决的问题的政策,肯定是正确的政策。在他看来,这个充满着他看到的种种问题,而且他有一大堆这样的政策来解决这些问题。

  这一心灵秩序,还表现在特朗普团队的原始秩序的关系上。能够进入他团队并保住自己位置的都是顺着他的人。他能够看得上的媒体,也是顺着他的媒体。能够顺着他的人,如他的首席策略班农,安全事务助理弗林,还有他的新闻官斯派瑟,班农不用说了,斯派瑟在记者会上发飙的表现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精于媒体的专业人士,而弗林和俄国驻美大使多次通话似乎全然不知有情报部门监听的做法也全然不像是一个老到的情报部门高手所为。这只能这么解释:在特朗普团队的核心圈,也就是最原始的秩序圈,他们都是特朗普的超级跟班,也就是超级顺着特朗普从而获得特朗普超级信任的人。与此相比,副总统彭斯的原始程度就要低得多,到是有点扩展秩序合作的味道,从而只有他才不知道弗林到底做了什么,他的消息是通过2月9日《华盛顿邮报》的报道才得知弗林原来隐瞒了他很多东西。

  这一心灵秩序用在国际上,也同样发生了后果:俄罗斯似乎特别顺着他,普京连奥巴马驱逐其外交官的气都忍了,从而得到了特朗普的表扬:普京比奥巴马聪明。英国也特别顺着他,所以英国首相得以访问美国,畅谈英美关系,虽然国内已经翻天,要求英国首相不要邀请特朗普访问英国。日本首相最顺着他,结果一起打高尔夫,一起到其私人俱乐部处理朝鲜发射导弹问题。只有墨西哥总统不顺着他,结果约会取消,美墨关系大幅度下降。澳大利亚总理也不顺着他,被他挂了电话。以色列总理顺着他,一直在得到他的充分支持。中美关系虽然出现了波折,但中国并没有给他难堪,反而有很多企业家给美国投资,争相给他创造政绩,中国还花血本维持人民币不贬值,他的官司在中国打了十年没有赢,现在很快赢了,于是预料中美关系将出现重大波折,但一个月里一直风平浪静,其宝贝女儿还去中国驻美大使馆作客。

  不过,特朗普的心灵秩序,在媒体面前,却遭受到了普遍的挫折,几乎很少有大报给他客气。在国家秩序维度,很多州没有对他客气,如华盛顿州总检察长就移民禁令起诉特朗普。法官也没有对他客气,美国西雅图一联邦法官下令,全国暂缓执行总统特朗普签署的禁止七个穆斯林国家公民入境的禁令。现在,参众两院的情报委员会还在进一步调查他及其团队和俄罗斯的关系。

  这一切,都不是他“顺之者昌,逆之者走”的心灵秩序所能够包容的。因为美国的媒体有第一修正案的保护,也就是国家扩展秩序的保护,而且有深远的新闻自由的原始秩序结构性支撑。因为美国各大州的权力,美国法官的权力,也有着美国宪法的保护,以及深厚的联邦主义、司法独立的原始秩序的结构性支撑。即使是扩展秩序意义上必须听他话的行政部门,也有人因为不满他的独断专行,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而冒着丢掉公职甚至锒铛入狱的风险而向外界传递内幕消息,给他难堪,让他丢掉弗林。这说明,特朗普的心灵秩序,虽然让他在过去因为显得很强势而在竞选的秩序冲突中脱颖而出,但一旦入主白宫之后,遇到了种种秩序维度的冲突,却给他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危机。

  这种种冲突,核心是秩序维度的冲突,而归根结底,则是特朗普自身心灵维度的秩序冲突。只要特朗普的心境不改变,其原始秩序的结构就不会改变,其执政的秩序冲突的格局也就不会改变,他竞选的时候跌跌撞撞,交接权力的时候跌跌撞撞,执政的时候同样会跌跌撞撞。

  也许这就是特朗普总统的执政风格:跌跌撞撞,不亦乐乎。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让世界受害,让美国受害,让他自己也深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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