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一年多以来，有两个群体一直反对美国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毫不奇怪，就是一贯的反战活动家和“克制”战略倡导者，他们反对大多数美国军队参与外国战争。虽然这些组织普遍谴责俄罗斯的侵略行为，但他们指出，俄罗斯并没有直接攻击美国。因此，与俄罗斯进行长期战争的代价和冲突升级的风险，超过了支持乌克兰的好处。

美国总统拜登5月21日宣布，美国将向乌克兰提供价值约3.75亿美元的新一揽子军事支持。根据美国国防部发布的声明，其中包括用于“海马斯”多管火箭炮的弹药，“标枪”反坦克导弹、装甲车和训练等。

　　不过，另一个或许更有意思的群体是对华鹰派。在公众的注意力集中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同时，北京增加了台海的军事压力，对美国的言辞也越来越尖刻。因此，一些共和党政客、评论员和保守派选民认为这两者之间存在因果关系。这种叙述大致是这样的:美国向乌克兰提供了数千件设备、数百万发弹药和数百亿美元的援助，最终削弱了其在台海方面对中国的威慑力。这种说法的支持者声称，威慑的资金耗费在一个地区，是以另一个地区的威慑减弱为代价的。

　　然而，威慑并不是一个有形体。相反，它是一种心理状态。虽然威慑并非完全脱离装备部署和储备弹药等有形的东西，但人们的看法往往比行动本身更重要。这一基本观点应该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威慑中国和打击俄罗斯之间的“权衡”。从纯粹的军事角度来看，对乌克兰的援助并没有像批评者所说的那样严重削弱台海方面的威慑。更重要的是，在心理层面上，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以及美国及其盟友对这一挑战的有力回应——加强了人们对美国及其威慑能力的认识。

　　威慑遭到削弱了吗?

　　的确，美国已经向乌克兰提供了超过1000亿美元的援助。这个数字听起来很高，但它大约只是五角大楼国防预算总额的八分之一，而且其中不到一半来自军事援助;其余的都是人道主义性质的援助。此外，国会投票决定，对乌克兰的援助将来自补充资金，这意味着用于支持乌克兰的资金不会削弱国防部的其他努力，其中包括威慑中国。

　　看起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耗尽了陆军的武器库。美国已经向乌克兰运送了数千枚标枪反坦克导弹、毒刺防空导弹、155毫米炮弹，以及数十门海马斯火箭炮、榴弹炮、布拉德利战车、艾布拉姆斯坦克和其他武器系统。国防工业基础需要一段时间来弥补这些损失。

　　但这些“消耗”必须放在实际情况下中考虑。尽管发生了战争，但陆军已经加倍提升了太平洋作战所需的能力，包括远程导弹和多域特遣部队。美国陆军向乌克兰提供的大部分都是较旧的武器，这些武器最终将被更新的、可能更好的装备所填补。无可否认，鉴于西方国防工业基础的萎缩，这需要时间，但这个过程正在缓慢进行。例如，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促使美国纠正了几十年来其弹药生产能力的系统性不足。不仅是国防部意识到了这些不足;国会也在忙于纠正军火问题。从长期来看，美国很可能把握住了很好的时机。

　　更重要的是，地理位置决定了空中和海上力量是关键，而美国对乌克兰的援助对这两者都没有多大影响。空军最近的预算要求增加了F-35隐形战斗机机群和KC-46加油机的数量，以便在印度-太平洋的范围内作战。去年12月，美国空军大张旗鼓地推出了新型远程B-21隐形轰炸机。也许最重要的是，空军继续购买更多的远程弹药，目的是取得制空权和击沉船只。

　　海军的状况也是这样。与空军一样，海军对下一财年的预算要求也增加了110多亿美元。海军正在继续购买更多的哥伦比亚级弹道导弹潜艇、弗吉尼亚级攻击潜艇，以及许多其他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的海军和空中系统——所有这些都是在设计时考虑到印度太平洋地区的。与美国空军一样，这些能力几乎没有投放在乌克兰。虽然海军还需要更多，但国防工业基础受到一系列限制，因此即使资源从乌克兰重新定向，也不会在一夜之间解决海军短缺问题。

　　在空军和海军已经持续加强力量的基础上，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也引起盟军军事能力的急剧增长。虽然这些确实直接计入国防部的目标，但它们也会影响到对中国的威慑。例如，随着欧洲对中国越来越警惕，包括法国和德国在内的一系列盟友——首次加入了印度-太平洋地区的空中演习。

　　归根结底，目前尚不清楚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在多大程度上损害了美国在印度-太平洋地区应对战争的能力。从短期来看，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可能会对美国在该地区进行地面战争的能力造成损害，但正如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打趣的那样，“任何未来的国防部长，如果建议总统再次向亚洲派遣大批美国陆军……都应该检查一下他的头脑。”从长远来看，由于乌克兰的冲突，包括地面部队在内的美国军队可能会变得更加强大。

　　不要纠结于细节

　　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在短期内耗尽了美国的武器储备，尤其是地面弹药。这引发了一个问题：这样的缺口会影响威慑吗?也许不。

　　政策制定者常常以最基础的形式考虑军事力量。一个恰当的例子是:俄罗斯的高超音速导弹袭击并没有阻止美国及其盟友援助乌克兰。一次又一次，影响威慑的是更大的图景——比如冲突可能造成的伤亡和财富损失，而不是武器库中有多少弹药或装备。因此，重点不应放在库存上，而应放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如何塑造了美国能力和防御的更广泛战略叙事上。

　　那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可能会给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呢?至少有三个。首先，在技术层面上，西方武器——即使是相对老旧的系统——仍然运行良好。只要看看数十万俄罗斯人的伤亡，以及近一万件俄罗斯设备被破坏、摧毁或缴获——包括一些最先进的系统——就能看到美国军事援助的切实效果。

　　从战略上讲，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突显出，西方既不像许多人想象的那样软弱，也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分裂。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之前，美国及其盟友是否会参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毕竟，美国深陷一场有争议的选举造成的内部冲突，而且刚刚在阿富汗遭受了不光彩的失败。民意调查显示，在右翼“美国优先”情绪和左翼反战进步人士的推动下，美国民众中的孤立主义情绪日益高涨。

　　尽管美国公众通常对外交政策漠不关心，但一年来，他们对乌克兰表现出了显著而持续的兴趣。这种兴趣和支持很重要，因为军事能力只是威慑等式的一半。威慑等式的另一个方面——在某些方面更具挑战性——是展示使用武力的意愿。

　　批评人士经常指出，威慑是视具体情况而定的，对一场危机的反应肯定不会预示着对另一场危机的类似反应。这是真的。拜登政府一再承诺，若台海方面有情况，将比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反应更为强硬。民调显示，相当多的美国人会支持这样的举动。那么，我们的目标应该是累积威慑效应。

　　最重要的是，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表明，战争从根本上是不可预测的。在乌克兰，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战争将在几天内结束，俄罗斯将获得相兵不血刃的胜利，但最终却拖延了一年多，普京政权的处境越来越不稳定。对于所有考虑未来使用武力的领导人来说，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暗示。

　　避免狭隘的战略眼光

　　在某种程度上，批评美国支持乌克兰的人有一定道理。美国对中国的威慑正在减弱。与美俄军事平衡不同的是，至少一些军事趋势正朝着有利于中国的方向发展。无论美国在乌克兰做什么，从长远来看，随着中国的崛起，它将更难被遏制。

　　然而，作为政策问题，关键是美国将如何利用其现有的工具来最大限度地发挥其威慑作用。从战略角度来看，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并没有破坏与中国的军事平衡。事实上，美国已经表明，它可以在继续援助乌克兰的同时，继续追求其以印度-太平洋为重点的能力。此外，从长远来看，如果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能促使美国及其盟友明白，工业战争不只是历史书中的一个话题，并为此做好准备，它甚至可能会有所帮助。

　　更重要的是，如果威慑确实主要是一种心理效应，那么另一个关键问题是，哪种更有杀伤力:是部署几支额外的标枪和海马斯，还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专制国家入侵一个更小、更弱的邻国?

　　在一个日益不稳定的世界中，有一种可以理解的狭隘战略眼光——将中国视为“唯一的威胁”，排除其他一切干扰。屈服于这种看法是错误的。作为一个全球大国，美国面临多重挑战;在一个地区选定一个对手是奢侈的。但即使它确实可以选择，威慑也是一种有灵活性的工具。虽然美国确实面临一些二元战略选择，但威慑中国与在乌克兰与俄罗斯作战并不是其中之一。

　　作者简介：拉斐尔·科恩(Raphael S. Cohen)是兰德公司空军项目“战略与理论”项目的主任。本文译自“兰德博客”。

　　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一年多以来，有两个群体一直反对美国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毫不奇怪，就是一贯的反战活动家和“克制”战略倡导者，他们反对大多数美国军队参与外国战争。虽然这些组织普遍谴责俄罗斯的侵略行为，但他们指出，俄罗斯并没有直接攻击美国。因此，与俄罗斯进行长期战争的代价和冲突升级的风险，超过了支持乌克兰的好处。

美国总统拜登5月21日宣布，美国将向乌克兰提供价值约3.75亿美元的新一揽子军事支持。根据美国国防部发布的声明，其中包括用于“海马斯”多管火箭炮的弹药，“标枪”反坦克导弹、装甲车和训练等。

　　不过，另一个或许更有意思的群体是对华鹰派。在公众的注意力集中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同时，北京增加了台海的军事压力，对美国的言辞也越来越尖刻。因此，一些共和党政客、评论员和保守派选民认为这两者之间存在因果关系。这种叙述大致是这样的:美国向乌克兰提供了数千件设备、数百万发弹药和数百亿美元的援助，最终削弱了其在台海方面对中国的威慑力。这种说法的支持者声称，威慑的资金耗费在一个地区，是以另一个地区的威慑减弱为代价的。

　　然而，威慑并不是一个有形体。相反，它是一种心理状态。虽然威慑并非完全脱离装备部署和储备弹药等有形的东西，但人们的看法往往比行动本身更重要。这一基本观点应该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威慑中国和打击俄罗斯之间的“权衡”。从纯粹的军事角度来看，对乌克兰的援助并没有像批评者所说的那样严重削弱台海方面的威慑。更重要的是，在心理层面上，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以及美国及其盟友对这一挑战的有力回应——加强了人们对美国及其威慑能力的认识。

　　威慑遭到削弱了吗?

　　的确，美国已经向乌克兰提供了超过1000亿美元的援助。这个数字听起来很高，但它大约只是五角大楼国防预算总额的八分之一，而且其中不到一半来自军事援助;其余的都是人道主义性质的援助。此外，国会投票决定，对乌克兰的援助将来自补充资金，这意味着用于支持乌克兰的资金不会削弱国防部的其他努力，其中包括威慑中国。

　　看起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耗尽了陆军的武器库。美国已经向乌克兰运送了数千枚标枪反坦克导弹、毒刺防空导弹、155毫米炮弹，以及数十门海马斯火箭炮、榴弹炮、布拉德利战车、艾布拉姆斯坦克和其他武器系统。国防工业基础需要一段时间来弥补这些损失。

　　但这些“消耗”必须放在实际情况下中考虑。尽管发生了战争，但陆军已经加倍提升了太平洋作战所需的能力，包括远程导弹和多域特遣部队。美国陆军向乌克兰提供的大部分都是较旧的武器，这些武器最终将被更新的、可能更好的装备所填补。无可否认，鉴于西方国防工业基础的萎缩，这需要时间，但这个过程正在缓慢进行。例如，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促使美国纠正了几十年来其弹药生产能力的系统性不足。不仅是国防部意识到了这些不足;国会也在忙于纠正军火问题。从长期来看，美国很可能把握住了很好的时机。

　　更重要的是，地理位置决定了空中和海上力量是关键，而美国对乌克兰的援助对这两者都没有多大影响。空军最近的预算要求增加了F-35隐形战斗机机群和KC-46加油机的数量，以便在印度-太平洋的范围内作战。去年12月，美国空军大张旗鼓地推出了新型远程B-21隐形轰炸机。也许最重要的是，空军继续购买更多的远程弹药，目的是取得制空权和击沉船只。

　　海军的状况也是这样。与空军一样，海军对下一财年的预算要求也增加了110多亿美元。海军正在继续购买更多的哥伦比亚级弹道导弹潜艇、弗吉尼亚级攻击潜艇，以及许多其他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的海军和空中系统——所有这些都是在设计时考虑到印度太平洋地区的。与美国空军一样，这些能力几乎没有投放在乌克兰。虽然海军还需要更多，但国防工业基础受到一系列限制，因此即使资源从乌克兰重新定向，也不会在一夜之间解决海军短缺问题。

　　在空军和海军已经持续加强力量的基础上，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也引起盟军军事能力的急剧增长。虽然这些确实直接计入国防部的目标，但它们也会影响到对中国的威慑。例如，随着欧洲对中国越来越警惕，包括法国和德国在内的一系列盟友——首次加入了印度-太平洋地区的空中演习。

　　归根结底，目前尚不清楚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在多大程度上损害了美国在印度-太平洋地区应对战争的能力。从短期来看，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可能会对美国在该地区进行地面战争的能力造成损害，但正如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打趣的那样，“任何未来的国防部长，如果建议总统再次向亚洲派遣大批美国陆军……都应该检查一下他的头脑。”从长远来看，由于乌克兰的冲突，包括地面部队在内的美国军队可能会变得更加强大。

　　不要纠结于细节

　　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在短期内耗尽了美国的武器储备，尤其是地面弹药。这引发了一个问题：这样的缺口会影响威慑吗?也许不。

　　政策制定者常常以最基础的形式考虑军事力量。一个恰当的例子是:俄罗斯的高超音速导弹袭击并没有阻止美国及其盟友援助乌克兰。一次又一次，影响威慑的是更大的图景——比如冲突可能造成的伤亡和财富损失，而不是武器库中有多少弹药或装备。因此，重点不应放在库存上，而应放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如何塑造了美国能力和防御的更广泛战略叙事上。

　　那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可能会给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呢?至少有三个。首先，在技术层面上，西方武器——即使是相对老旧的系统——仍然运行良好。只要看看数十万俄罗斯人的伤亡，以及近一万件俄罗斯设备被破坏、摧毁或缴获——包括一些最先进的系统——就能看到美国军事援助的切实效果。

　　从战略上讲，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突显出，西方既不像许多人想象的那样软弱，也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分裂。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之前，美国及其盟友是否会参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毕竟，美国深陷一场有争议的选举造成的内部冲突，而且刚刚在阿富汗遭受了不光彩的失败。民意调查显示，在右翼“美国优先”情绪和左翼反战进步人士的推动下，美国民众中的孤立主义情绪日益高涨。

　　尽管美国公众通常对外交政策漠不关心，但一年来，他们对乌克兰表现出了显著而持续的兴趣。这种兴趣和支持很重要，因为军事能力只是威慑等式的一半。威慑等式的另一个方面——在某些方面更具挑战性——是展示使用武力的意愿。

　　批评人士经常指出，威慑是视具体情况而定的，对一场危机的反应肯定不会预示着对另一场危机的类似反应。这是真的。拜登政府一再承诺，若台海方面有情况，将比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反应更为强硬。民调显示，相当多的美国人会支持这样的举动。那么，我们的目标应该是累积威慑效应。

　　最重要的是，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表明，战争从根本上是不可预测的。在乌克兰，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战争将在几天内结束，俄罗斯将获得相兵不血刃的胜利，但最终却拖延了一年多，普京政权的处境越来越不稳定。对于所有考虑未来使用武力的领导人来说，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暗示。

　　避免狭隘的战略眼光

　　在某种程度上，批评美国支持乌克兰的人有一定道理。美国对中国的威慑正在减弱。与美俄军事平衡不同的是，至少一些军事趋势正朝着有利于中国的方向发展。无论美国在乌克兰做什么，从长远来看，随着中国的崛起，它将更难被遏制。

　　然而，作为政策问题，关键是美国将如何利用其现有的工具来最大限度地发挥其威慑作用。从战略角度来看，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并没有破坏与中国的军事平衡。事实上，美国已经表明，它可以在继续援助乌克兰的同时，继续追求其以印度-太平洋为重点的能力。此外，从长远来看，如果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能促使美国及其盟友明白，工业战争不只是历史书中的一个话题，并为此做好准备，它甚至可能会有所帮助。

　　更重要的是，如果威慑确实主要是一种心理效应，那么另一个关键问题是，哪种更有杀伤力:是部署几支额外的标枪和海马斯，还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专制国家入侵一个更小、更弱的邻国?

　　在一个日益不稳定的世界中，有一种可以理解的狭隘战略眼光——将中国视为“唯一的威胁”，排除其他一切干扰。屈服于这种看法是错误的。作为一个全球大国，美国面临多重挑战;在一个地区选定一个对手是奢侈的。但即使它确实可以选择，威慑也是一种有灵活性的工具。虽然美国确实面临一些二元战略选择，但威慑中国与在乌克兰与俄罗斯作战并不是其中之一。

　　作者简介：拉斐尔·科恩(Raphael S. Cohen)是兰德公司空军项目“战略与理论”项目的主任。本文译自“兰德博客”。